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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文士在前自我介绍,自言姓桓,单名一个“墨”
字,乃是宣城桓氏的一支。
当年宣城内史桓彝的族亲,于桓温之乱后,为避祸而居,桓家举家迁走,桓墨不愿离开江左,于是来到洪湖畔这所名唤“沧浪宇”
的道所中,居住下来。
“沧浪宇,”
陈星说,“有什么由来么?”
桓墨在正对着洪湖的敞厅内,为两人煮了茶,说道:“相传此地,乃是数百年前的驱魔师所建的镇蛟之所。”
陈星:“!
!
!”
项述稍稍皱眉,沉吟不语,桓墨又问:“小兄弟知道驱魔师不?汉时……”
桌下,项述的手指在陈星手背上轻轻一点,陈星便明白项述之意,点了点头,假装好奇,听了桓墨所言,竟是与驱魔司传闻八九不离十。
“嗯。”
项述听完后也点了点头,桓墨煮好茶,说道:“两位请用,这是我前些日子,从赤壁蒲市上买回来的君山新茶。”
项述看着茶碗,一时只不动,陈星却正口渴,端起茶碗,项述似仍在沉吟,忽然外头又传来冯千钧之声,喊道:“有人么?”
众人终于来了,桓墨愈发惊讶,于是起身去开门。
项述马上朝陈星说:“东西别乱喝。”
陈星知道项述这人是相当警惕的,之前一路上从来不让他乱饮别人给的食水,说道:“我先给你试下有没有毒……”
项述无奈,只得示意陈星看着,自己端起茶碗,倒是先替陈星喝了一口。
陈星:“你不是不怕毒么?”
项述顿时被陈星给堵住,那边桓墨却引着冯千钧与谢安、肖山、谢道韫与顾青一起过来了,冯千钧一看陈星,便道:“果然你们也在这儿!”
桓墨有点奇怪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谢安却笑道:“我们是太学中的同窗,相邀出来踏青,找这俩小子,可是找好久了。”
桓墨笑道:“兄台也在太学?”
“活到老,学到老嘛,”
谢安笑道,“不惑之年,也是要勤修功业的。”
桓墨又看肖山,肖山还提着吃的,朝陈星说:“我饿了,我们吃东西吧。”
谢安说:“他是我们太学中的小小神童,五岁就能读书做文章了。”
“失敬,失敬。”
桓温看肖山那模样实在不像读书人,但既然这么说了,也只好不多问。
冯千钧说:“实在叨扰桓兄了,我们正打算找个地方用晚饭。
您要加入我们吗?”
桓墨说:“我倒是用过了,几位若不嫌弃,楼上还有客房,今夜也别折腾了,就在此地过一夜罢,明日待有船来了,再着人送你们过去。”
谢安当即叫好,自我介绍姓谢名白秋,几人就这么鸠占鹊巢,半点不客气,直接在桓墨的敞厅里开始吃晚饭了。
项述说了两人的调查所得,说道:“岛上怎么有这么一个地方,当真奇怪。”
陈星说:“避世之人总是有的,不过我也觉得有点奇怪……”
陈星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诡异,却实在说不上来,众人参议后,吃了冯千钧带来的饮食,一时也无人去碰桓墨提供的茶饮,顾青与谢道韫虽着男装,却不像其他人般高谈阔论,先告罪上去休息了。
肖山伸了个懒腰,陈星便道:“我带你上去睡?”
肖山说:“我要和你一起睡。”
“好。”
陈星便答道,上楼看了眼,只见楼上桓墨给他们准备了三间房并打了地铺,谢安与冯千钧睡一间,陈星便与项述、肖山睡一间,两个女孩儿睡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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