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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珠从长发拧出一大把水,“我要哥哥把它摘下来送给我。
但笨鱼不能去,刚才忘记避水我一身都湿了,没人陪我便会害怕。”
解钏的手从阿楚颈后垂落,也就从解凌遇颈后垂落。
他没应声,反而在看解凌遇的脸。
“还是说哥哥对这嘴甜的小子已有如此上心,连一刻分离也不肯有?”
解珠歪着脑袋问。
解钏闻言,还是那样注视着解凌遇,像在进行某种不宜打断的思索,思索过后又短暂地看了解珠一眼,那一眼中不见慌乱,不见为难,也没有多少先前为兄的纵容,倒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陪她坐一会儿,”
他对解凌遇说,“别让她再跳进水里去。”
眼看着解钏散步似的走上水面,还是那样不紧不慢地往天王寺走,解珠才小声开口:“完蛋完蛋,我把哥哥惹烦啦。”
她咬住下唇,两弯细眉难得灰溜溜地耷拉下去。
“你一直如此蛮横任性吗?”
解凌遇直言。
解珠并不计较,只见一条藤枝从她袖口钻出,攀上解凌遇小臂,瞬间紧缠。
解凌遇能感觉得到这股力道束紧的不仅是血流,更有真气,它能将那手钏与心脉阻隔开来。
“我要和你说些事情,在平康坊没说完的,”
她满意地拍拍手,“有了这个哥哥就听不到了,你也不必忍痛割爱把宝贝摘掉。”
“你说吧。”
解凌遇仍在审慎地打量那细藤。
“刚刚我偷听了几句,你对当今天子意见很大嘛。”
解珠靠着柳树随地一坐。
“没有。”
解凌遇实话实说,被那藤蔓一扽,他坐到解珠对面,“我不认识他。”
“那如果要你做天子呢?或者太子,如果你就要即位,”
解珠捧起双颊远望,望的是仍在水上漫步的解钏,“你会怎么布置你的城阙。”
我?
解凌遇不喜欢“天子”
这个词,却也难得没有深思熟虑。
我势必推开那些层层圈圈的宫墙,只留一重便够。
我无需大殿多么宽敞,但想要一片足够纵情策马的旷地。
我要用省下来的青砖白玉造一座高台,只身登上,可以摘星。
这些念头就像长在他骨血里一般自然,也向来如此自然。
但他闭着嘴巴,不想跟解珠提一个字。
解珠倒也没有追问:“你又会怎么差遣你的文臣武将,前廷后宫?”
她忽然哧哧地笑起来,“你会不会娶很多老婆啊。”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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