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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后晋 高祖石敬瑭（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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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案上裂痕，突然想起二十年前李嗣源问我"

可愿做某家女婿"

时的刀光。

清泰三年（936年）五月，洛阳的调令终究来了。

天使宣旨时嗓子尖得刺耳："

...着改授天平军节度使，即日赴郓州..."

我跪在香案前抬头，正瞧见天使身后那队神捷军。

这些禁军精锐的牛皮靴上沾着新鲜泥点，分明是昼夜兼程赶来——李从珂这是防着我抗旨呢。

接风宴摆在晋阳宫含元殿，我特意让厨子炖了契丹人送来的雪鹿肉。

酒过三巡，天使的胖脸泛着油光："

石帅何时启程？陛下可惦记着..."

我摔碎酒盏的瞬间，殿外忽的涌入百名刀斧手。

刘知远的横刀架在天使脖子上时，这阉人裤裆已经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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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陛下捎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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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下官袍上的锦鸡补子扔进火盆，"

就说我石敬瑭病了，病得走不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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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晋阳城四门落下千斤闸，城墙上的火炬比往常多出三倍。

李三娘带着女眷往箭楼搬箭矢时，我把阿爹留下的犀角弓擦了又擦。

七月流火，李从珂的讨逆大军把晋阳城围成了铁桶。

我在城头看着张敬达的中军大纛，忽然记起这厮当年在邺城之战替我挡过箭。

如今他的抛石机砸得城墙直颤，昔日的救命恩人正在下面喊话："

石郎！

现在开城还能留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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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城的第三个月，粮仓见了底。

那日我正在伤兵营给士卒换药，桑维翰红着眼闯进来："

派往契丹的使者...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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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一抖，纱布扯到伤员伤口，那汉子愣是咬着牙没吭声。

帐外风雪呼啸，耶律倍的使者裹着白狐裘，说话带着羊膻味："

我们大汗问，你能开出什么价？"

谈判在晋祠地宫谈了三天三夜。

契丹人的狼头刀就横在案上，烛火把耶律倍的金狼耳坠晃得刺眼。

他伸出两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