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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氏脱口而出:“她敢!”
沈怀谦继续拱火:“您别不信,那女子嘴皮子功夫可厉害了,我都不是对手,您堂堂沈府大夫人,总不能和她对着吵吧?教养修行不要了?要我说还是算了吧,咱别因小失大,引狼入室。”
元氏听出来了,“怎么?你怕了?”
沈怀谦脖子一梗,“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老夫人懒得听他胡扯,直接问起沈怀珏。
“她可有对你说些什么?”
沈怀珏歪着脑袋想了想,一字不差地将姚珍珠的那番话复述了一遍。
老夫人喃喃:“我本无相,亦有万相……口气倒不小。”
这是在告诉沈家,切莫将她看轻。
她竟将高攀的姻缘,比作你情我愿的生意……
实则也是如此,但你不能说出口呀!
你说出来就变味了呀!
老夫人心中不禁生出几分不悦。
高门大户低娶商贾女,本就是一种恩赐。
是沈家给了姚家一个提升地位的机会。
作为姚家女,应当感恩戴德,谦卑有礼,而不应如此自信甚至有些傲慢。
“这姚家也太不知好歹了,”
元氏低声嘟囔,“不过是有点银子,就敢如此放肆。
我们沈家可是几代的书香门第,岂是他们能相提并论的?”
沈怀谦义正词严地附和:“就是!
这门亲事是我们沈家看得起他们,她竟还敢如此说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要我说,不如直接退婚吧!”
沈怀谦实在难以想象,成婚后的日子该有多痛苦。
这桩买卖本就不公平。
门第之差倒是其次,老实说,他压根儿不在乎这些。
他是心虚。
因为他给不起姚家想要的价值。
更是打心眼底,厌恶反感这种拿女子一生幸福作筹码,去交换家族未来的行为。
女子也是人,不是什么物件儿。
凭姚珍珠的能力,明明可以过的很好,干嘛非要把自己困于后院,和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浪费一生呢?
沈怀谦有时也很恍惚。
到底是这世道有病,还是他有病。
然而,元氏和老夫人双双沉默。
姚家是应当明白自己的身份,不应有过多的奢望和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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