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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惨啊!
那个大队干部真是禽兽不如!
真该拉去枪毙!”
段昱又是同情又是气愤地道。
刘爱民摇头叹息道:“这还不算惨呢,更悲惨的事在后面,谢少龙的母亲当时万分羞辱,准备上吊自尽的,但因为动了胎气,突然生产,就早产生下了谢少龙,谢少龙的母亲看着才出生的孩子,才又萌生了活下去的愿望,这时又传来噩耗,谢少龙的父亲炸山石的时候出了哑炮,因为谢少龙的父亲是‘黑五类’,就被逼着去查看,被突然爆炸的炸药给炸死了!
……”
。
“谢少龙的母亲因此就恨上了回龙乡的所有人,埋葬完谢少龙的父亲,就带着还在襁褓中的谢少龙远走他乡,这谢少龙也争气,发奋读书,考上了华夏人民大学,大学毕业后又选择从政,一路青云,官至省交通厅副厅长,因为这段过往,谢少龙就对回龙乡乃至整个曲龙县都殊无好感,不仅这么多年从未踏足过曲龙县半步,就连曲龙县的干部去省城拜访他,只要说是曲龙县来的,一准吃闭门羹,更别提拨款修路的事了!
……”
。
“当时县里领导还想过找到那位**谢少龙母亲的大队干部,让他去省城向谢少龙负荆请罪,以求得谢少龙的谅解,结果一查那个大队干部早就因病去世了,这下大家都傻眼了,当时的县长硬着头皮带了些土特产找到了谢少龙,想让他网开一面,还没进门就被赶出来了,带去的东西更是直接从窗户扔到楼下,从此以后就再也没人去自讨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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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刘爱民把谢少龙一家的这段悲惨往事一说,段昱也是十分感叹,一方面他对谢少龙一家的悲惨遭遇十分同情,另一方面又对谢少龙的公私不分十分气愤,“谢少龙一家的遭遇是很惨,可是再这么样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谢少龙作为交通厅副厅长,是党的高级干部,怎么能如此不明白事理,公私不分呢?我们为什么不向上级领导反映呢,难道组织上还会对这种因私废公的行为坐视不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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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爱民瞟了段昱一眼,摇头苦笑道:“小段,你到底还年轻,官场中的事哪里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哦,谢少龙分管全省交通基建项目,掌管着数百亿的资金,别说是你我,就是我们丽山市的市委书记、市长也不敢轻易得罪他,而且人家卡着我们的修路资金,也不是没有官面上的理由的,回龙乡的盘山公路属于乡道,不在国家规划内的,按照国家规定,就算是由国家补助,也是国家拨款百分之五十,地方也要自筹款百分之五十,那也是五千多万啊,回龙乡这穷地方上哪里去筹集这五千多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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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少龙就是打着严格监管国家交通基础建设资金,防止地方挪用的牌子,要求曲龙县先拿出地方自筹的那五千多万资金,等资金到位再下拨国家补助的那五千多万补助修路款,谢少龙大可以说他这是坚持原则,谁也指不出他的错处,现在事情进入了一个死结,曲龙县拿不出自筹的五千多万修路款,交通厅的那五千多万修路款就拨不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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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昱的心就凉了半截,按刘爱民所说,这件事确实是没解了,怪不得刚才自己提出要修回龙山的盘山公路这个主意时,刘爱民看自己的目光就像看一个疯子一样,不过段昱也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他想着再怎么样还是去省城走一趟,看看有没有办法和谢少龙搭上线,说服这位固执的交通厅副厅长对家乡网开一面,把国家补助的那五千多万修路款先拨下来,不足的部分再来想办法。
段昱把自己的想法跟刘爱民说了,刘爱民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点了点头道:“好吧,你这段时间也辛苦了,去省城散散心也好,不过我劝你还是别抱太大的希望,这次的事跟上次油菜种植可不一样,没有过硬的关系,只怕你连谢副厅长的面都见不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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