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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傅宁砚突然俯□,脸贴着地上的血污,将照片握在手心里,伸手狠狠攥紧了自己的心脏。
正在渐渐凝结的血冰冷仿佛冻结的雪,他久久维持着这样一个姿势,却始终没有办法让那种让人仿佛要将人寸寸凌迟的痛苦与绝望消散半分。
长夜寂寂,远处灯火照着黑暗的天光。
仍有来来往往的人声,不绝于耳却不明所以。
似乎有人过来拉他;有人牵了极粗的软管出来,冲洗着沾血的地面,淡红的血水一阵一阵蔓延,汇入地下;有人往他身上披了一件外套;有人将他塞进了车里,车子发动,一阵一阵机械的巨响……
不知过了多久,傅宁砚定了定神,垂眸却见自己手里仍然攥着那张已然面目全非的照片,而窗外夜景飞逝,仿佛快速播放的电影蒙太奇。
他神情有些恍惚,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剧院,正在飞速行驶的车上。
“停车。”
“三少,暂时先回去吧。”
钟凯劝道。
“停车!”
傅宁砚怒吼。
谭睿吓了一跳,连忙依言踩了刹车。
车还没停稳,傅宁砚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沿着相反的方向狂奔起来。
“你去前面掉头!”
钟凯吩咐谭睿,也连忙跟着下了车。
傅宁砚跑得极快,心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他得回去,回到苏嘉言身边。
这次,说什么都绝对不离开她半步。
夜风冷冽,从耳畔呼啸而过。
路长而远,而他丝毫不觉得累,只不知疲倦地往前跑着。
渐渐的,栖月河出现在他视线之中。
漆黑的河流,倒映着对岸高楼的灯光,无声无息流淌着。
而它或许已经这般,静静流淌了千年。
就在一瞬间,傅宁砚脚步陡然停了下来。
他能去哪里……
他要找的那个人,已经永远离开了。
生前她决绝将他推开,死后更不会愿意让他靠近。
就在去年的这时候,他们才刚刚见面,他踌躇志满,将这场相遇当做生平又一次的猎艳。
以为故事只是一场简单的故事,只是他漫长生涯里不起眼的一朵水花。
而一年后的此刻,面对他的不再是清澈的眸光,而是一具冰冷而拒人千里的尸体。
他能去哪里……
他要找的那个人,已经永远离开了。
便如苏懿行所说:永、失、所、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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