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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小小在三层小阁楼里,收好望远镜,又写了一张纸条放在书桌上,然后又从衣柜里取了一只旅行包,将望远镜塞进去,然后系上绳子,将包先送下去。
“岑小小,加油!”
坐在窗棂上,先自我勉励了一番,岑小小才探出了身子。
三层阁楼外有一个通往楼顶的梯子,她必须先从这里爬到楼顶,再从后面下到二楼阳台,拿着一份刚才设计好的路线图,岑小小终于开始酝酿了三十分钟的周密逃亡计划。
因为处在阴面,铁梯子上有一些露水,岑小小从布裙口袋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毛巾,每上一个阶之前,她都会谨小慎微的擦干,三分钟之后,她笨拙的爬上了楼顶。
浓密的杨树密植在四周,阳光很难透下,分不清前后左右,岑小小从口袋里取出一只指南针,在原地转了个圈子。
“这是北……那么这就是西……哈,岑小小,你今天脑子没有秀逗,加油!”
再次鼓励了自己一下,岑小小从西边的楼顶爬下,踩着屋脊,四肢着地,缓慢向下爬行,与所料不差,张婶不在二楼,她屏住呼吸,轻轻跳在了一张早已栓在两根铁柱上的吊床上。
“厉害,这也被你想到了!”
带着自满的情绪,岑小小绕到阳台边,那里有一根出水管。
坐在阳台边,岑小小咬着铅笔头,在设计图阳台的位置划了一条竖线,旁边标着:3.5,然后在出水管上勾勒出一个小人,标着:1.65,接着在旁边列了一个式子,3.5-1.65=1.85。
“哇,要这么高?”
岑小小拧着眉毛,摇摇头,迅速在小人上面划了个叉。
又从万能口袋里拿出一卷钢卷尺,拉出一截到小臂关节,“四十公分?假如算四十公分,那就是一米四五!”
岑小小有些犹豫,铅笔在设计图上乱画,很快勾勒出一只托着尾巴幽灵,那一刻仿佛下定了决心,岑小小将所有东西揣好,一手扒着阳台边,一手扒着出水管吃力地将身子放下去,昨天手指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可是这一刻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好在她知道下面是泥土和堆积的树叶,否则无论如何也是不敢跳下去。
然而有些时候往往百密一疏,就在岑小小落下身子的时候,忽然想到后面的那家养着狗,很大的那种,而那只大狗很碰巧地从狗窝里钻出来,兴奋地跳过篱笆,半坐在树叶堆旁,仰望着岑小小。
“呵呵呵……”
岑小小带着哭腔裂开嘴,“你别吓我好不好?”
也许是从岑小小布裙下看到了鲜艳的小内裤受到了感官刺激,也许是岑小小不停摆动的脚丫像挂在半空的香肠,那只大型犬呲着牙,喉咙里发出“呣——呣——”
的凶恶声音,渐渐地弓直了脊背。
“啪”
地一蹬后退,咬住了岑小小的鞋带。
这一下失手,更勾起了它的凶性,岑小小的两条胳膊早已麻了,向往上爬根本有心无力,眼瞅着那狗人立而起,失声呜咽起来:“我不敢了!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那狗侧着头,枣一样的大眼睛瞭了瞭她泪水涟涟的样子,忽然打了个哈气,夹着粗壮的尾巴意兴阑珊地向着狗窝那边走去,吊在半空的岑小小张开眯成一线的眸子,扭着脸向那边瞧去,只见一成不变的白衬衫男生正抚着狗头,微笑不语。
用一块三明治中的火腿收买一只大型犬,某夏非常乐意。
引开狗以后,夏夜之来到岑小小身下,张开手臂道:“下来吧,我接着你!”
岑小小已经透支的力气完全靠着心底的胆怯维系,一见到夏夜之的笑脸,不知怎么心底里那片柔软的区域就再也无法抑制,确确实实地泪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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