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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101 人情（第1页）

卢飞呼出一口气，神态轻松的拉过一把椅子坐上去：“学生还以为，跟长老您已经没有沟通的余地了。”

福无双慢慢踱步站到卢飞跟前，脸上笑容尽数敛去，这时候的他脸上毫无表情，一道道沟壑皱纹耷拉下来竟显得有些阴森。

卢飞很快就感觉到了不自在，目光确实是可以传递力量的，尤其是在对方态度不明了的情况下，会比单纯的憎恨仇视更加让人焦躁不安，所以，他试图先发制人，主动说道：“对于华曜的死…”

“不必提他。”

福无双像是早有准备，随意的一扬手打断了卢飞的话：“虽然曾经是我的干儿，但人死了，就是死了，也就没有必要再提了，更何况…那只不过是跟华家的一笔交易，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卢飞听的一愣，福无双怎么就…这么坦诚呢？

“那也就是说，”

卢飞小心的斟酌词句：“长老你跟华家之间，是一种雇佣性质？充当华曜的…?…靠山？”

“没错。”

“那，学生也不瞎说，华曜的死，且不论我的原因占了多少，但就像长老你之前说的，华曜已经死了，何苦为难学生？又何必…在这等我。”

卢飞尽量放低自己的姿态，福无双也不知打着什么注意，两人之间一问一答居然颇有默契。

对于卢飞的这个问题，福无双却是反问道：“华家找到光头老五派人刺杀你，但失败之后，就主动等你上门索赔，我跟华家之间的‘雇佣’目标死了，出于道义，我是怎么样都需要表个态的，那么，我完成我该做的之后，又应当怎样呢？”

卢飞这下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猛地睁大眼睛瞪视福无双，与老驼子的交易是暗中进行的，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武馆知道——起码不是很快就知道。

看到卢飞露出震惊的表情，福无双‘哈哈’干笑两声，却没有多少威胁的意思：“沽星楼好歹是归供堂管的，老夫身为长老，一应兑换记录还是可以看到的。”

卢飞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因为‘汲灵纹阵’暴露的，这东西就是配合灵晶使用的，如此一来就不难推导出整个的事情了。

对话进行到这里，卢飞已经有了些许不耐烦，福无双透露出来的消息太多，太杂，反而让他无法拼凑出合理的真相，换言之，谈话的节奏已经被福无双控制，卢飞处于被动，这个老家伙已经把‘举重若轻’这门艺术发挥到了极其精湛的地步。

不过卢飞也有自知之明，眼见事情逐渐超出掌控，干脆就直入中心把问题给挑明来：“学生知道自己分量，还不值得一名武馆长老主动示好和解，现在卢飞就在这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这已经开始耍无赖了。

福无双也是脸色微变，不过语气还是没变：“好说！

华曜因你而死，我收受华家好处，不能不有所表示，但你小子命大，从效死营活着回来，所以我也不再欠华家什么，反而让你得了五百贡献，这你可认？”

“那本就是学生应该得的。”

卢飞略有些不服气。

福无双却不以为意：“年轻人争强好胜可要注意分寸，虽然之前的话是那样说，但明面上老夫毕竟是华曜的义父，就算这次害你不成，也可以有下一次，再下一次，你能扛多久？你又能把老夫如何？说破大天老夫也占着一个为子报仇的理，就算是明目张胆的陷害你，威胁你，甚至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