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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海渊映灵千曳树影（第2页）

谁也不肯退让一分，在场几人无法靠近这场较量：顾季失去意识，徐慕迟重伤，祈儿几近力竭……

在经过三人的消磨后，如今的顾砚终于能够与兰较量一番，但她们也难以确定到底是谁占了上风。

顾砚吃力地握紧刀柄，他内心是惊讶的，不敢相信全力以赴的兰竟能招架这种状态下的他，但顾砚也十分确定，兰同样撑得艰难，这就是她力量的极限。

他直视兰的眼睛，窥探那如太阳般爆发出刺目光辉的眼眸深处，她到底会不会恐惧，她到底会不会后悔，她到底会不会……

“我不会。”

顾砚听到了她的回答，冰冷又清晰，同时，手臂的轻松也让顾砚感觉不真实——这片突然出现的纯白空间，除两人外再无他物，显然就是不真实的。

但真实的是，此刻站在这里的、没有刀剑而暂时和平相处的，也确是顾砚与兰本体的意识。

“力量的碰撞过于剧烈，演变成了全方位的角逐，我们的躯体还在拼杀，意识……已经到了这里。”

兰难得对顾砚心平气和，而不是用那种近乎疯癫的语气。

但这不代表两人看着对方顺眼。

“我并不认为一个执迷不悟的人能让我的意志动摇。”

“呵，自作聪明。”

兰向前走出两步。

“救世主的梦还没有做够？你们的力量断层已经不复存在了，依靠律者畏惧律者的时代，该由我终结。”

“没人比我清楚你们自诩正义的背后有多肮脏，你们都死有余辜。”

“一群逃不出原罪手心的废物，还妄想走向未来？怕不是走到头，只能看见原罪的手掌。”

顾砚皱眉，他突然意识到，也许兰知道不少东西，但她从不与任何人言语。

“以你意志坚定程度，不应该被仇恨扭曲至此，你可以选择不信任我们，而不是让你我不死不休。”

她或许只是崩坏的傀儡而已，但意外的是，兰对原罪更是不留情面，直接诛灭了降临曲。

顾砚看不透这个女人究竟走着一条什么样的路。

意志的抗争中，甚至是谎言与沉默都是苍白的。

兰冷笑：“可也正是你们，造就了如今的兰！”

“我们的道路不同，我也清楚你们的想法，就像是在海中漂泊的一叶孤舟，凭借着对风浪的掌控和坚固的船体驶向未来。”

“但海渊究竟有多么深邃，是否有不测风云，你们都不知道。”

“而我会以绝对的力量，构筑通往未来的铁轨，确保文明不会中途倾覆，我会用自己的双手抹平一切阻碍与不测，让整个文明完全在掌握之中。”

“至于律者，我承认有仇恨的存在，同时，你们也是最不稳定的因素，来自于灾难本身的存在——我必将其抹杀！”

“你们当作是暴虐与独裁，而我称其为稳妥和必要的牺牲。”

“这个世界本就对你们充满恶意，自然不缺我这一个！

而我代替人类痛恨你们追杀你们又有何妨？都是你们应赎的罪！”

“我们厌恶你，厌恶你的同类，厌恶你的力量，厌恶你们视生命为草芥！

哪怕是莱文斯也背负着数不清的血债！”

“你们做的再多，也无法改变这样的事实！

律者！”

“若是你们无法战胜我，就不配仰望未来。”

顾砚胸口起伏，他想反驳，却十分清楚。

那毫无意义。

“——这些话，莱文斯死之前我就与他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