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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是再这么左右为难的拖延下去,非但不能把筹集来的物资送到老部队救急,就连身边这些武工队员们的安全都成了问题?!
狠狠咬了咬牙,栗子群猛地扭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钟有田:“有田,筏子就交给你来掌控了,我上岸去......”
没等栗子群把话说完,钟有田与苟大却两人已经急声低叫起来:“队长,这可不成!
你是咱们武工队挑大梁的人物,没了你指挥,咱们往后可怎么办?让我去!”
“下棋都有个老将不出营的规矩,这玩命的活儿哪能轮得着队长你上?没说的,这活儿归我了!”
不等栗子群再次开口,莫天留却是猛地接过了话头:“大当家的,这三岔湾鬼子炮楼前面的地势,你们可都不如我清楚。
万一要是出点闪失,怕是你们还没摸到鬼子炮楼旁边就已经叫鬼子察觉了。
我这儿说句丧气话——你们真要是三两下就叫鬼子的机枪给打着了,到时候鬼子的探照灯还是得来回乱转,咱们白白填进去几条性命,筏子也还是过不去眼前这道坎!
叫我说......这勾搭着鬼子的探照灯不朝着青蟒河里照,讲究的还真不是打仗的本事。
只要熟悉地势、能藏会躲,捎带着时不时露头勾搭几下鬼子,这活儿就有八分成事的把握!”
明知莫天留说得很有几分道理,可栗子群却依旧摇了摇头:“不成!
这任务太危险,天留你......”
朝着栗子群一呲牙,莫天留却是猛地打断了栗子群的话头:“大当家的,我再问你一句——就算是你们把鬼子的探照灯引得不朝青蟒河里晃悠,等筏子过了炮楼之后,你们知道怎么才能抄近道追上筏子?就算是不追筏子、直接掉头回茶碗寨,这黑灯瞎火的大晚上,顺着大路肯定甩不开从炮楼追出来的鬼子,走小路......你们谁敢担保自个儿不在林子里抓瞎?”
看着莫天留一副认真的模样,栗子群犹豫片刻,方才无奈地点了点头:“那......天留,我跟着你一块去!”
“不成!
大当家的,我琢磨着这活儿......去的人不能多,还都得是熟悉炮楼外面地势的人,动静场面还得闹得猛......大当家的,这活儿你就交给我吧!
大却哥,把你那当了命根子的花机关给我,再给我个手榴弹!”
“这绝对不成!
天留,这可不是逞能的时候,咱们得仔细......”
没等栗子群把话说完,莫天留却是猛地一伸手,飞快地从毫无防备的苟大却手中抢过了那支花机关。
借着朝回缩手的那股子力气,顺势又从钟有田腰后抽出了一颗手榴弹,朝后一个骨碌滚下了木筏。
站在齐着脖子深的水中,莫天留双手高举着刚刚抢到手的花机关和手榴弹,一边踮着脚尖踩着河底的砂石朝岸边退去,一边朝着想要跳下木筏的钟有田与苟大却急声叫道:“都别下水!
你们要敢下水,我可就搂火了!
到时候叫鬼子听见了动静,咱们这趟活儿可就全砸了......”
眼见着莫天留放了狠话,差点就跳下了木筏的苟大却急得连声低叫道:“天留,你瞎胡闹个什么?这可真不是你逞能的时候!
快回筏子上来......”
顺着水势飞快地朝河岸便倒退着移动,莫天留却是坚决地摇了摇头:“大却哥,我这回可真不是逞能!
大当家的,一会儿你听见枪响、瞧见鬼子的探照灯不朝着河里晃悠了,你只管撑着筏子走!
过了三岔湾后再走十里,有一处浅滩,我会到那儿再上筏子!
棒槌,?你下来给我搭把手!”
眼见着沙邦粹不管不顾地撂下两根竹篙滑到了河水中,苟大却与钟有田不得不抢上去重又撑住了竹篙稳住木筏,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低声叫道:“这天留......旁的不说,先斩后奏这一招倒是耍得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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