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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声音又粗又脆,掀开帘子就冲了进来,看到扶风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样子,气得眼睛都红了,脚一跺,道:“这孙姨娘竟敢打我们姑娘,我跟她拼了!”
就要掀了帘子
出去。
秋桐看了就头痛,一把拉住了紫薇,厉声道:“站住,你要做什么去?你哪儿听来的信?”
紫薇道:“听园子里人都在议论,说咱姑娘被孙姨娘打了。”
扶风靠在丁香色大引枕上,微蹙了眉头,道:“你听了什么事?给我细细说一遍。”
紫薇道:“奴婢今日在屋里守着姑娘的画,眼瞅着都干了,奴婢这才盖了纸和软布,绣缘来寻奴婢去摘莲蓬,奴婢跟着绣缘去池塘玩了会子,就听见姑娘在西边与孙姨娘打
了起来,还把如姨娘给撞了,奴婢一时心慌,跑到西边的游廊却不见人,才又跑了回来。”
秋桐喝道:“姑娘让你守着画儿,谁让你出去乱跑了,姑娘的画有个好歹,打折你的腿!”
紫薇被吓得打了一哆嗦,道:“奴婢守着干了才去的。”
扶风摆摆手,道:“可听说了我与孙姨娘为什么打起来?”
紫薇一愣,微微歪了头,不说话。
扶风越发皱了眉,道:“怎么回事?”
秋桐看着紫薇的模样,心里着急,一巴掌就拍在紫薇的胳膊上,道:“你这死丫头,姑娘问话还不快从实说了。”
紫薇痛得“哎哟”
喊了一声,拧着脖子不吭声。
扶风道:“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薇嗫嚅道:“不是奴婢不说,是忒难听,奴婢听牛婆子说的时候,当时就撕了牛婆子的嘴,要不是凤桃拉住奴婢,牛婆子的嘴肯定要被奴婢撕烂了的。”
扶风温声道:“无碍,你说,说了我才知道怎么回事?”
紫薇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扶风,方才结结巴巴的说:“那牛婆子说孙姨娘说姑娘与她争抢老爷,孙姨娘才与姑娘打了起来,如姨娘上来劝架,被姑娘推倒在地上,孩子都保不
住了。”
扶风勃然大怒,气得浑身发抖,道:“哪里传来的,简直是颠倒黑白!”
秋桐忙上来抚了抚扶风的背,安慰道:“姑娘莫气,太太自会查明的。”
秋桐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了木棉的声音,木棉三步两步的进来内室,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惧怕,道:“姑娘,如姨娘的孩子没有保住,是个男婴,已经下来了。”
扶风眼睛有些黑,晃了一晃,才回过神来,忙问道:“如姨娘呢?怎么样了?”
木棉放低了声音,道:“如姨娘生下来后大出血,奴婢回来时,大夫还在给如姨娘扎针,说是止住血就好了。
奴婢担心姑娘着急,这才回来报了姑娘,姑娘莫忧心,大夫说
了止住血应该就是无事了。”
扶风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来时太太是在那如姨娘那里?”
木棉道:“早些前是在的,老爷也到了,只是如姨娘诞下了死胎后,太太生气骂了一句就走了。”
扶风慢慢靠了下去了,突然想起了什么,招呼秋桐,“秋桐,你去看看画!”
秋桐一愣,瞪了紫薇一眼,站起身子往耳房走去。
片刻又急促的转来回来,看着扶风咽了口口水,道:“姑娘,画糊了。”
扶风脸上反倒露出了了然,无声的笑了一下,道:“真真假假,还真搞不清是巧合还是算计了。”
秋桐掐了紫薇的胳膊,气道:“要说你多少次,用点心用点心!”
紫薇用力甩了秋桐的手,转身往耳房跑去,只见山水图中右上角有一片巴掌大的黑块,早已经糊做一团,紫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去看,嘴里喃喃的道:“不可能啊,我
走的时候都已经干透了。”
紫薇站了半晌,垂头丧气的走进内室,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扶风的床前,道:“奴婢犯了错,求姑娘责罚。”
扶风仍自想着问题,没有注意。
秋桐一看扶风没有动静,心里又慌又气,又担心扶风的画糊了交不了差,又气紫薇不懂事儿坏了姑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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