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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常德收了钱,把两包药递给他,“五碗水煎成一碗水。
今儿与明早各一餐。”
“谢谢大夫。”
萧熤山见他直接收了钱,说道,“孙大夫,您不数数?一两银子可是有八百个铜板,万一少了……”
“你萧熤山的为人,我还不清楚么,就不数了。”
孙常德收拾药箱又朝川子那一身浮肿瞥了一眼,那脸更是肿得差点认不出来,“川子,你伤得也不轻啊,要不要我也给你看看?”
萧羽川连忙摆手,“我不用的。”
孙常德也知道萧家太穷,估计白天时萧熤山打猎卖得的钱最多也就一两银子,萧家是没什么余钱了。
想了下,他从药箱里拿了个小竹筒出来,竹筒的一端口子塞着布,“川子,给。
这是治伤的药,不是什么好药,值不了几个钱。
你将就着外擦。
这药送你。”
萧羽川没接,“您留着吧,您到深山里采药卖钱也不容易。
我还年轻,过几天就自动好了。”
“也罢。”
孙常德又把小竹筒收进了药箱。
坞山村是个大村落,穷户太多,他当了几十年的大夫,看习惯了生老病死,想帮的人太多,也是有心无力。
背着药箱朝外走,“哦,对了,这十天半月的,千万别让你媳妇做任何事。
她在镇上那顿打可是去了大半条命,可不能再操劳了。”
“嗳。”
萧熤山与羽川同时应下了。
羽川扬声交待了句,“孙大夫,外头天黑,您慢些走啊。”
“不碍的。”
几十年来夜里出诊的次数太多,夜路走习惯了。
“二哥,我去给媳妇煎药吧。”
居房里,萧羽川接过药包,朝厨房里走了去。
萧熤山为苏轻月捻好了被角,刚毅的脸庞盈着几许愧疚,“媳妇,是我不好。
你在镇上偷包子,我不应该袖手旁观,看你被打成这样……要是我早点拦着,你的伤也不会这么严重了。”
他不知道的是,要是他拦早了,苏轻月这副身躯的原主也不会死了。
望着她闭着的眼眸,他冷沉的嗓音里有几分不安,“轻月,在镇上二哥眼睁睁地就那么看着你挨打,你心里恨我不?想必你是怪我的吧?”
思索了下,他幽叹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很生气你偷了八两银子逃了,觉得你就那样被打死了也好。
包子摊老板以为你没气了之后,当你再次眼开眼,不知为什么,我对你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轻月、媳妇……你要早点好起来。
二哥以后会好好疼爱你的,再不会让你受欺负了。”
苏轻月昏睡得死沉,也不知道睡梦中惹男人怜惜了。
萧羽川端起煎好的药碗进来之后,说道,“二哥,我来喂媳妇吧。
躺着不方便,你把她扶坐起来。”
萧熤山把苏轻月的身子坐被褥里扶坐起,让她的小脑袋靠在自己厚实的肩膀,强壮的手臂环抱着她的腰,只觉得她的身子真是细瘦得让他心里直抽着痛。
羽川一手端着药碗,用勺子舀了匙药液凑到她唇边,“媳妇,嘴张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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