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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点了点头,“是啊。”
飞峋眼尖,看见了一旁沾着血的绷带,赶忙冲了去,“涟漪,你受伤了?”
涟漪见云飞峋关切的眼神,那种焦急是无法掩饰也是无法装出的,本来心中那枚小小的疙瘩猛然被放大,想起昨夜她宿夜未归,他则是担忧得一夜未合眼,她却因为心中的顾忌没将事实告诉他。
无论是当初的大虎,还是此时的云飞峋,都是那般无辜、可怜又让人感动。
心中的内疚如同滴墨入水,扩散得越来越大,“飞峋,抱抱我。”
说着,便轻轻扑倒他怀中。
这把云飞峋弄了一个大红脸,本就一头雾水,如今这雾水却越来越浓,明明是初萤生孩子,怎么涟漪却这般内疚?难道是涟漪受了委屈?多半是担心初萤。
他知晓两人的关系很好,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伸手拍了拍的背,“别担心,她会没事的。”
以往冰冷的声音今日听起来却别样温柔,这温柔的声音听入苏涟漪的耳朵里,就如同尖刀一样。
欺骗,这个沉重罪名压得苏涟漪抬不起头。
她心思向来很重,一件事都要考虑个千百遍,难道她想的是错了?难道他应该和飞峋交代?但她最怕的是这样的结果——告诉了飞峋,飞峋接受不了这开膛破肚,别说初萤承担风险,即便是操作手术的苏涟漪也会被牵连,而飞峋便会想办法阻挠。
现代人接受新鲜事物速度都需几年,何况古代人,她光凭一张嘴就能解释得清楚?那还要几百年的科技发展干什么,幼稚!
若是真的阻挠,耽误了时机,一切便都晚了,毕竟,生命不可逆!
想到这,涟漪又坚定了信心,不是不告诉飞峋,而是在初萤生产前的关键时刻,不能告诉!
云飞峋哪知怀中之人的心思,只能安抚着,“初萤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放心。”
涟漪点了点头,靠在他坚实的怀中,迷恋这种安全感,“飞峋,若是有一些事,我隐瞒你,你能原谅我吗?”
飞峋垂下了眼,低头看她,“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善意的。”
她坚定不移地回答。
云飞峋点头,“那便原谅。”
怎能不原谅,他也有事未告诉她。
涟漪心中感动,云飞峋这是信任她,只有完全信任一人才不会无故猜忌,没想到,这无心插柳,竟真能收获一份真情。
“飞峋,只要你真心待我,我也会付出真心。”
她的感情从来没有轰轰烈烈,没有激情澎湃,总是在这一件件小事中,加深了情意。
正当云飞峋要说着什么,屋子门被猛然推开,吴氏出了来,端着满满一盆血水,别说把苏涟漪吓了一跳,就是久经沙场,对大小伤口习以为常的云飞峋也是大吃一惊。
吴氏自然没留意院子中两人正甜蜜地拥抱,满脑子只有屋子里正在生产的黄氏。
涟漪推开飞峋,“孙大嫂,里面情况怎么样?”
心中再次自责,刚刚只顾着自己的私事,却忽略了房内惨叫声越来越小。
吴氏倒了血水,跑厨房中准备继续烧热水。
“飞峋……大虎,你去帮忙烧水。”
因着急,她差点当着外人面将飞峋的名字唤出,后者也立刻钻入厨房。
吴氏取了最后的热水正准备进屋,却被涟漪一把抓住,“孙大嫂,快和我说,初萤情况怎么样。”
吴氏是着急的,但被抓着,见涟漪态度坚决,只能如实说,“涟漪小姐,你要做好准备,黄氏她……她那孩子,是站着的。”
“站着?”
涟漪一愣,站着是什么意思?恍然大悟,原来是胎位不正!
胎儿在母亲的子宫中位置并非固定,而是转动,只不过到了预产期正好是头向下,便能顺利出生,但初萤却分明是早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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