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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气昂昂走出伟然一丈夫来。
李如珪道:“这是贝州窦建德兄。”
单雄信道:“前岁刘黑闼兄,承他到山庄来,道及窦兄尚义雄豪,久切瞻仰,今日一见,实慰平生。”
雄信忙叫人铺毡,六人重新彼此交拜。
伯当对如珪、国远道:“你二位在少华山快活,为何到此?”
李如珪道:“弟与兄别后,即往清河访一敝友,不想被一个卢明月来占据,齐兄又抵敌他不过,只得弃了,迁到桃花山来。
遣孩子们到清河报知,直至前日,弟方得还山。
齐兄弟打听得单二哥传令,邀请众朋友到山东,与秦伯母上寿。
窦大哥久慕叔宝与三兄义气,恰值在山说起,他趁便要往齐郡,访伊亲左孝友,兼识荆诸兄一面,故此同来。
不知三兄是拜过了寿回来,还是至今日方去?”
李玄邃道:“叔宝兄已不在家,奉差公出矣。”
齐国远道:“他又往那里去了?”
单雄信道:“这话甚长。”
见堂中已摆上酒席。
“我们且吃几杯酒,然后说与三兄知道。”
大家入席,饮过三杯。
如珪又问:“秦大哥有何公干出外?”
王伯当停杯,把豪杰备礼,同进山东;至贾润甫店,请叔宝出城相会;席间程咬金认盗,秦叔宝烧捕批。
齐国远听见,喜得手舞足蹈,拍案狂叫爽快。
李如珪道:“叔宝与咬金,真天下一对快人,真大豪杰。
四海朋友,不与此二人结纳者,非丈夫也。
后来便怎么样?”
王伯当又将李玄邃去见来总管,移文唤取;柴嗣昌去求刘刺史,许多囗掯征赃,幸得唐公处三千金,移赠叔宝,方得完局起身。
说完,只见窦建德击案叹恨道:“国家这些赃狗,少不得一个个在我们弟兄手里杀尽!”
李如珪道:“又触动了窦大哥的心事来了。”
李玄邃道:“窦兄有何心事,亦求试说一番。”
窦建德道:“小弟附居贝州,薄有家业,因遭两先人弃世,弟性粗豪,不务生产,仅存二三千金,聊为糊口。
去岁拙荆亡过,秋杪往河间探亲,不意朝廷差官点选绣女,州中市宦村民,俱挨图开报,分上中下三等。
小女线娘,年方十三,色艺双绝,好读韬略,闺中时舞一剑,竟若游龙。
弟止生此女,如同掌珠。
晓得小女尚未有人家,竟把他报在一等里边。
小女晓得,即便变产,将一二百金,托人挽回,希图豁免。
可奈州官与阉狗坚执不允,小女闻知,尽将家产货卖,招集亡命,竟要与州吏差官对垒起来,幸亏家中寡嫂与舍侄立止,弟亦闻信赶回,费了千金有余,方才允免,恐后捕及,只得将小女与寡嫂离州,暂时寄居介休张善士舍亲处。
因道遇齐、李二兄,彼此聚义同行。”
单雄信道:“叔宝今已不在家,今三兄去也,无人接待;莫若到小庄去畅饮几天,暂放襟怀何如?”
又向伯当、玄邃道:“本欲要放二兄回去,今恰遇三兄,二兄只算奉陪三兄,再盘桓几日。”
伯当与玄邃不好再辞,只得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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