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霸弟弟咋咋呼呼走出门去,高大威猛的身形就吓了外边排队等着杨怀仁接见的文官们。
等一队近百人的禁军将士手持钢刀列队门前,有几个吓得腿都软了,还有晕过去的。
不过后来他们发现禁军将士只是站着,并没有对他们动手的意思,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只是钦差大人一直不见他们,让他们心里有些惶恐不安。
夏末的太阳依然有些毒,从早上等到中午,文官们也在太阳地里站了一头午,坐是不敢的,禁军将士手里钢刀明晃晃的有些骇人,好像谁不站好了,就要立即挨刀子一般。
也有人小声议论着,说官家都不杀文人,钦差大人应该不会真伤害他们,就算治罪,也不过是贬官外放而已。
可也有人摇摇头,说杨怀仁和别人可不一样,听京城里的同窗提起过他就是个大愣子,连濮王府他都带兵冲突过,这说明什么?
他连濮王都不放在眼里,你一个小小七品县令,人家把你当哪根葱那个头蒜啊?抬起刀来斩碎了,也是下锅的料而已。
再说了,贬官外放还能是而已?人都是一个德行的,锦衣玉食享受惯了的,换粗布麻衣青菜豆腐就不适应了。
他们在江南这种好地方当惯了官了,换个穷乡僻壤的,谁还能受的了?
于是他们只能尽量站好,也不敢去看那些禁军将士的眼睛,感觉上这帮军汉和他们以往印象里的军汉是不一样的。
地方上的厢军见了他们文官,比见了他们的武将还战战兢兢,可这帮禁军看着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敬意,却全都是杀意。
文官们身体还真是不怎么样,过了晌午,又热又渴又饿的折磨之下,有的人已经晕倒了。
见有人晕倒,这才有两个禁军士兵上来把他们的常随扒拉开,把晕倒的官员拖到一处阴凉的地方,扒开嘴灌上一碗米汤子,这才把人灌醒过来。
灌醒了之后便又把他拖着回到文官们的队伍里,继续让他站好。
当官的自然觉得这是受到了侮辱,可谁也不敢把心中的不满说出来,军汉们冷冷的眼神看过来,他们也只好又挺直了身子站好,也很知趣地避开了那些目光。
杨怀仁陪着兄弟们吃了午饭,也没有打算去接见外头的官员,而是准备回房小憩一会儿。
黑牛哥哥有些担心,便劝了几句。杨怀仁知道黑牛哥哥的心思,这是怕杨怀仁得罪人。
不过杨怀仁却说没事的,解释道,“这就跟先生罚学生罚站一个道理,让学生受苦受累,即受到身体上的折磨,又受到精神上的折磨。
罚站之后呢,再给他个甜枣儿吃,就是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先苦后甜,以后也会老实听话,因为谁都喜欢甜枣儿,不喜欢再去受苦。”
当然,杨怀仁也不会继续饿着他们,这帮人体质太差,已经陆续有人晕倒了,看来他们平时的生活过的挺腐败的,人的身体都已经快被糜烂的生活给整废了。
杨怀仁命人给外头等候接见的官员送去了一些点心茶水,省的晕死几个人再赖到他头上来。
外头那些地方官见杨怀仁派人送来点心茶水,不但不再心中偷偷埋怨了,反而说了些感激不尽的酸话。
一个时辰之后,杨怀仁睡了个午觉起来,洗了把脸吩咐仆子准备了些东西之后,才命人把那些地方官都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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