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步卒漫山遍野,声势浩大,在江中和两岸步卒齐头并进的汉军水军则有些因规模过小而显得寒酸与窘迫。
这是一只主力战船数量寥寥无几,战船种类又残缺不齐全的小型水师舰队。
十余艘“先登”战船位于水师船队最前列,其后是两艘五百斛的三层楼船,楼船左右是狭而长用来冲击敌船的战船叫“艨艟”,整个舰队后方是不到十艘船又轻又快如赤色奔马的快船“赤马”。
缺少冒突、和同为五百斛大船的戈船。
在位于舰队中央两艘并行的巍峨高大楼船,右边的一艘第三层叫做雀室的甲板上,竖有天子旌旗,那是汉帝刘备的座船。
船舱内近花甲的季汉皇帝,一身戎装,皱着眉头注视着前方,有些不喜。
船舷前窗外,秀丽险峻的三峡风光与刘备脸上的阴郁不乐形成鲜明对比。
刘备很清楚,汉军的水军规模不是很大,各种战船的类型也有所欠缺,那是因为季汉最强大的水师已经在荆州之变当中,被消灭了。
只剩下些漏网之鱼、歪瓜裂枣,但是在三峡作战需要一只强有力的水师转运部队及扼守大江水道。
当然,水师力量不强只是引起他弗悦的客观因素,更重要的主观因素是汉军连战连捷的势头开始渐渐消退,战事慢慢陷入停滞和僵局。
斥候从前方传回来消息,吴军在濒临江水的夷陵、夷道缘山截岭,层层布防,作坚守必死之状。
其中东吴都督陆逊率领朱然、潘璋、韩当、徐盛等东吴宿将亲自镇守夷陵,孙仲谋的侄子孙桓则在夷陵东南的夷道屯兵驻守。
二城皆坚壁清野、深沟高垒,兵精粮足、固若金汤,互为犄角之势。
作为一个合格的军事统帅刘备当然知道这是陆逊在避己锋芒、诱敌深入后开始步步为营从战略性撤退转为战略上防守,显而易见,决战将在夷陵和夷道之间的百里峡谷山涧打响。
不拔掉这两颗钉子汉军是不可能再向前迈进一步的了。
但吴军做好了誓死抵抗不再后退的决心,汉军的总攻时机尚没有完全成熟。
从秭归到夷陵这段西陵峡艰险难走,怪石嶙峋,悬崖峭壁下载是湍急的江面。
于军事上来说,这里既是战略要地,是通往荆州腹地南郡、襄阳以及更靠东的长沙、桂阳的必经之路,但也是道路崎岖艰险难行,运输补给粮草军资困难的恶地。
战线拉的越长,运输补给就愈发困难,沿途必须留下据点屯守,保护粮道,维持修补栈道道路情况良好,使得它可以通行。
更令人心烦意乱的事早在东征前夕五溪蛮夷沙摩柯就已经遣使请兵,可到现在武陵郡仍然安安静静的,听不到半点风吹草动。
而且上庸孟达投降曹魏后,在曹丕手下很受到重用,为散骑常侍、建武将军,封平阳亭侯,并曾与夏侯尚和徐晃一同攻打刘封,与桓阶和夏侯尚都很亲善,曹丕还特意将房陵、上庸、西城三郡合为新城郡,以其为新城太守,委以西南之任。
要知道建安二十四年他就是派时任宜都太守的孟达从秭归北上穿过香溪河谷会和刘封在汉中沿着沔水而下一起拿下上庸诸郡会师的。
换句话说,孟达熟悉宜都地理、水文、险要储备之处,加之坐拥三郡之地、数万兵马,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如果是孟达趁机南下,他又深入东进导致无法迅速回援秭归的话的话,那以宜都现在的兵力根本无法抵挡,那时前有吴军,后有势如破竹的孟达,汉军的退路将被拦腰截断,陷入绝境。
故而在没有万全的准备之前刘备不准备大举进攻夷陵和夷道,冬天也快来了,天寒地冻,汉军的下一波攻势应该定在冬天过去后的明年开春以后,到那时粮草、辎重、兵员应该全部补充到位,再在秭归以北的长江北岸一带布防魏军就可以继续东进深入了。
这边刘备正思考完周全之策,侍中马良从甲板上趋行进入船舱内,躬身禀报:“陛下,有五溪蛮夷的消息。”
“喔?”刘备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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