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的发生。
记得那天是1900年的8月3日,在我们大清来说,就是光绪二十六年。
那天下午,白萍打电话到家里来,说公司有辆车,被业务员开走了,让我傍晚左右去接她回家。
大概下午六点的时候,我来到康寿延的公司。而他们还在忙个不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工。
康寿延公司所在的高楼叫做担保大厦,足足有20层高。我在康寿延的公司里无事可做,便坐电梯下来,在大厦周边走走。
这里是纽约的市中心,平时非常热闹。但这时候已经将近晚上七点了,路上行人非常稀少。
这个点,一般的纽约市民都在家中,或者餐厅中吃饭。
我漫无目的地在纽约的街头闲逛,准备转一圈就回去。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见一条小巷子里传来一个女人喊叫“help! help!”,而且口音有点像是中国人。
虽然我还无法和洋人正常沟通,但也知道help就是救命的意思。
我闻声而去。
有两个美国人比我先到。但他们只是朝巷子里看了一眼,便走开了。
我疾步跑入巷子里。只见巷子里,有四个美国青年手持明晃晃的匕首,把一个中国年轻女子堵在角落,发出不纯洁的笑声。
旁边还有个中国男子倒在地上,看样子好像是被打昏过去了。
那女子的提包已被抢走。但那四人还在动手动脚,看样子,是想要胁迫那女子跟他们走。
“法克 you and uncle”,我本来是想说“放开那个女人”的。奈何,我不懂用英语怎么说,自然就是一句“法克”过去。
那四名美国歹徒一愣,先是大笑,然后不怀好意地朝我走来,嘴里叽里咕噜的。
我虽然听不懂,但也能猜出,他们不是在骂我,就是在嘲笑我不自量力。
虽然他们都带有匕首,但我身为咸鱼宗人,什么场面没见过,便挑衅地朝他们竖起中指,并勾了勾。
他们果然被激怒了,挥舞着匕首,围攻过来。这一幕,吓得那个在角落里的女子高声尖叫,引来几个路人站在巷口外围观。
我不慌不忙,施展起中国功夫,和他们缠打起来。
上来没多久时间,我瞅准机会,一拳狠狠地朝一人的肋骨揍去。他当场就疼得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剩下三人愣了一下,继续围攻过来。
我使出闪转腾挪的功夫,一会又是一脚踢翻另一个,气得他们嘴里又是叽里咕噜的。
仅仅过了几分钟时间,先后共有三人被我打翻在地。虽然,我身上也被他们划了两道,但伤口都很浅,不碍事,流点血而已。
突然间,剩下那人扔掉匕首,从身后掏出一把手枪,指着我。
这个变故让我有点猝不及防,没想到他们会有枪。我知道洋人的枪很厉害,但从来没有真正见识过其威力。
看着和他的距离大概有四、五米左右,我准备一个弹跳过去,去抢他的手枪。
就在要动手的刹那间,“嘣嘣嘣”响了三声。他朝我连开了三枪。
我本能地闪了下,但没能躲过去,中了两枪,只有一颗子弹,没打中我,擦着我的额头飞过。
我后退了一步,倚在墙上,慢慢地坐下来,双手捂着两处枪伤,鲜血从手指缝中溢出来。额头上由于擦破了皮,也流出了血。
胸部和腹部中枪的地方有一种炙热的感觉,火辣辣的。我低下头一看,血已经流了一地。
那个女人见状,尖叫得更大声了。巷口外,围观的人们中,有人喊了一句,“the police are ing!”
那四名歹徒闻言,脸上有些惊慌,相互搀扶着,从巷尾急忙离开。
围观的人们开始朝我走来,有两个人用英语问了我几句。我没有回答,因为不知道他们在问什么。
那一刻,可能是血流太多的缘故,我只觉全身发冷、发麻,脑里一片混乱,昏昏沉沉的。
身边的人好像越来越多,声音十分喧杂,我的视线也有点模糊起来。
我这是要死了吗?
心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老侠!”
过了一会,我听到了康寿延的声音。
接着,又看见他从人群中钻出来。但是,整个世界都开始血红起来,连他也是红色的。
我一看见康寿延,就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身体缓缓倒下。
然后,我就没有了知觉,只是隐约感觉,有人扶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