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逢迎看了看手表,食指指针指向了五,窗外的云依旧如火红色的丝绸铺满了天空,曲逢迎从壁橱中拿出两个高脚杯,又打开冰箱,拿出之前喝剩下的半瓶红酒,红酒涓涓地流入杯中,她又学着夏雪的样子轻轻地晃动了一下,又放在鼻子前使劲嗅了嗅,顿时红酒的甘甜充满了整个鼻腔,她嘬了一小口,发现竟有一丝干涩,这种干涩呛得她剧烈咳嗽了两声。
曲逢迎来到阳台,坐在了藤椅上看着脚下的城市---这才是美丽的人生,过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难呢?只是一杯红酒而已。
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曲逢迎从容地端起酒杯开了门。贾鑫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曲逢迎泯然一笑:“快进来,饭我已经做好了,正等着你呢!看你喜欢喝红酒,我也倒了一杯,我们一起喝。”说着便放下自己手里的酒杯,拿起另一个空杯子给贾鑫斟了一些。
“看来是有喜事啊,你想好了吗?要租我们今天看的那套房子吗?”
“我想好啦,那么好的房子当然要租啦!不过我们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跟房东联系交房租与押金的事。”
曲逢迎努力让自己保持从容与淡定,吃完饭后,她主动提出了清洗碗筷,整理灶台,并让贾鑫去拿自己的一万块钱。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卧室里一阵碰撞的声音,好像是衣柜被拉开了。接着她听到贾鑫在卧室里喊她:“曲老师!快点儿过来,出事儿啦!”
曲逢迎赶忙走进卧室,看到衣柜里所有的格子都被贾鑫放到了床上,格子里的衣物被拿了出来,扔得满床都是,她一眼看到了床中心那个放胸衣的格子,所有的胸衣都散落在格子四周。
“天啊!怎么回事?钱丢了吗?你放哪里了?”
“我放胸衣格子里了,就在最后一排的胸衣罩杯里,怎么就不见了呢!”贾鑫皱着眉头,额头上的汗像小水晶亮亮地铺了一层。
“别着急,冷静一些,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放在了胸衣里,如果是,再想一下最后一次见这些钱是在什么时候,期间有没有翻过胸衣格子,有没有翻过衣服。”
“有啊,就是夏雪搬走的前一天晚上,我给了夏雪一套衣服以及一个隐形胸衣,昨天我也打开胸衣格子拿换洗的了,但是这两次都没有查看胸衣里面的钱啊,谁知道昨天有没有丢……”
曲逢迎听到昨天贾鑫拉开了胸衣格子,心里一惊,但又听到她说并没有查看是否有钱便松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停顿了几秒,转而愤愤地说:“他妈的!没想到夏雪竟然是这样的人!钱肯定是她拿了!”
“不可能!你胡说八道什么?!夏雪根本不是那种偷鸡摸狗的人,请不要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胡乱猜忌别人!”贾鑫愤怒地回应道,“肯定还是在这柜子里,也许是我昨天拿胸衣的时候不小心给碰掉到了衣柜缝里,请你帮我找一找,钱一定还在这里!”
曲逢迎蹲下身来认真地查看着已被掏空的衣柜,地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她又踱到床边,仔仔细细翻看着床上的衣物,还是没有。她拍了拍贾鑫的肩:“其实最应该着急的是我,你不要着急,姐也是过来人,希望你能听姐说一些不中听的话,以前我有一个闺蜜到我家里玩,结果把我的玉镯子给顺走了,本来我也没有在意,以为出去玩的时候不小心掉落了,可有一天我去她家玩,看到她女儿手上有一款和我丢失的一模一样的镯子,我问她哪儿来的,她说是妈妈给她的。我问她妈玉镯子的来历,他妈一下子就慌了,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便承认了是那天在我家里玩儿时看到客厅柜子上的玉镯子,觉得好看便拿走了。所以呢鑫儿,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你就应该把夏雪叫来问问,我们不是说她一定偷了,但是她也在这儿住过,也是当事人不是吗?”
贾鑫沉默了,她默默地在床上,柜子里,甚至整个屋子的角角落落一遍一遍地找着,她不想询问自己的下属,更何况她又是自己的好朋友。
“如果她拿了,那她拿的理由是什么?她还去留过学,家里应该很有钱吧,肯定会看不上这点儿钱的。”
“你怎么知道她留过学?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昨天晚上她来拿行李的时候我们聊了一会儿天儿。你说她有什么理由去拿呢?真奇怪,难道是最近她手头比较紧?”
贾鑫听了这话吃了一惊,是啊,最近夏雪确实是手头上比较紧张:“最近她是有一些困难,她的工资已经6个月没有发了,家人又生病了,她也没办法向家里要钱。但是我就是相信她!她和我相处了那么多天,我知道她的为人!”
“我也相信我的闺蜜!”曲逢迎着急地说,声音不由自主提高了一个八度。
贾鑫趴在凌乱的衣服上终于哭了,她真的不想给夏雪打这个电话,她知道这个电话意味着什么,也许从此就失去了一个朋友。
“如果真是夏雪拿的,你应该庆幸你失去了这样一个朋友,就像当年我一样,我再不和她有任何交集了!”曲逢迎把手机递给贾鑫,“打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