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膝盖的落下,犹若千斤之力落于雪地,以那为核心,形成一股精神上的冲击波横然冲刷向四周震惊四方,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无法表达自己的言语,绝对不能。
是的,陈师傅跪了……
印入他们眼中的事实,这是让人无法想象的视觉信息,他们会认为眼睛欺骗了自己,可是无法回复多少次那个画面,依然是这样一个场景,陈师傅跪倒在傅小蛙面前。
冷风,依然徐徐刮过,舞动着所有人的衣裳,没有人说话,就连那青云都失去思考能力。
傅小蛙已经惶然失措,这只是他应着拳法变动的下意识反应,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慌然道:“陈师傅,我,我不是故意的!”
眼神!
赤红的眼神,如此发狂的野兽,陈焕东抬起头来,那是一双失去理智的眼神,紧握的拳头发出可怕的咯噔声。
没错,那陈焕东师傅进入疯狂状态,这是他无法相信的事情,他无法相信自己所面对的一切,那所有的骄傲和自尊,在这一刻被无情的击得粉碎。是的,这是他犯下的最为不该的错误,他不该,他绝对不该,他不会想到这孩童的一击会随着踢击他的膝盖。
谁能想到,谁又会想到,这样的轻小攻击,如果打在身上都不会疼痛,踢在膝盖却会让人失去重心。那是给他在心灵上的巨大创伤,那是无情的摧残。
陈焕东师傅跪倒在傅小蛙前面,没有人可以忍受这样的耻辱,是的,他也不能,那任何脸面都会在这一切化作乌有。
他不要这样的结果,他不要,这只是他的一个错误,一个像是走在大街上不小心绊倒的错误,只是犯得不该是时候。
陈焕东暴吼一声:“死来!”
巨大的气元在拳上汇集,如奔驰的河流,不管是三招还是三百招,他都要将傅小蛙至于死地。
青云立感场面就要失控,还不急救手,却见到那陈焕东师傅已经汇集起巨大的力量轰然出击。
面对着陈焕东师傅的疯狂攻击,傅小蛙慌然回防,但他体气元全无,他应用起霍擎所教授的中少拳防守,竟然避过陈焕东一击。
这生死一线的攻击,看得青云心中一颤,他发现傅小蛙根本无力应战,就算傅小蛙架住拳头,也被巨大的力量打飞。
“住手,陈师傅,要出人命的!”青云急声道,他也知道这是陈焕东师傅的小失误,就像摔一跌般的小小失误,那傅小蛙这等般的微弱力量,陈焕东师傅真要认真起来他哪能过得三招,而陈焕东师傅现在已失去理智要下死手,情况已经失控。
“我要杀了这小子,我要杀了他,死吧!”陈焕东双眼赤红,招招都是致命之式。
陈焕东已使出最为凌利的招式,这是他的最终所学,他的终极杀招。傅小蛙现在的所学,完全不能应付那已浸淫十数年拳法的拳师,是的,他没有足够的气元提供力量,也没有足够的经验应付实战。
嗵地一声,傅小蛙胸口中拳,顿时鲜血从嘴中喷飞,向后飞出了好些距离。这样强大的气元加持的拳头打在身上,就算是一头猛虎都已经无法站立,傅小蛙颤抖着爬起来,捂着胸口,面对着如同野兽般的陈焕东师傅,他全身上下,气元无比的微弱,根本没有办法抵抗。
“混元掌!”陈焕东却不管傅小蛙已成重伤,他的掌头已击向傅小蛙的头部,那是致命一击,他已经失去理智,这一击,绝对的致命,对于一个这般大的小孩来说,不管如此都无法承受。
那拳头已带着巨大的气元轰然而致,所有人都紧闭双眼,不想看到这惨烈的一切发生,傅小蛙也紧闭双眼,等待着噩运的到来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见青云起势一拳,在这遥远的距离气元成形,长恨拳一式轰然出击,一道无形的拳头隔空而出。
隔空拳击在陈焕东师傅的手臂上,打偏陈焕东师傅的拳头,傅小蛙闭着眼睛就能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拳风从额边擦过。
青云喝止道:“行了,陈师傅,闹出人命你我都不好收拾!”
那青云的大声呵斥才让陈焕东恢复理智,陈焕东赤红的双眼也慢慢恢复过来,他缓缓地收回拳,望着前眼的傅小蛙慢慢地倒在地上,口吐着鲜血,雪已染红。
青云的语气缓和下来,劝解道:“行了,陈师傅,这样已经足够消你之气,你们都不想处理那个棘手的问题!”
青云的暗示很明确,如果出了人命,这将是一个极为棘手的事情,哪怕是一个乞丐也罢,两个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青云说得并不无道理,如果这孩童失手杀死,上面绝对会追纠下来,说不准要吃上官司,陈焕东怒声喝道:“把他带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青云明白陈焕东师傅的意思,他双手作揖答应道:“那我把他换组便是,此行给陈师傅带来困扰,实在是抱歉!”
“哼!”陈东焕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去,他今天虽然赢,却是扫了一地面子,这简直就是他有生以来受过最大的耻辱,他不可能再每天看到这个孩子在眼前出现。
那些孩童也望着地上重伤的傅小蛙而感叹不已,这比他们想象的要更为悲惨得多。只是陈师傅那里出了许些意外,让他们大感震惊,不过看来,那只是陈师傅自己犯下的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人已散去,只剩下傅小蛙和青云,习武场上已静静悄然,只有那雪花还在飘临,冷冷的,透着人心。
青云走向傅小蛙,踏着雪地,发出滋滋声响。
他停下脚步,低头望向地上的重伤的傅小蛙,只见那雪地上的一摊血迹,和白色的雪相衬对比着,如此触目惊心。
青云摇摇头心想着,像这样的孩童身无气元,只是初学之徒,如何都不能陈焕东师傅带来伤害。而那陈焕东师傅,只是太过大意,没有想到那一踢脚会失去重心,而酿成他自己的悲剧。
“你怎么样?”青云问道。
那傅小蛙在地上蠕动一下,虚弱地道:“我……我没事,谢谢青云师兄,真的……谢谢您!”
青云点点头道:“今天你捡一条命,已是幸运,伤好之后,收拾你的东西,跟我去另一组罢!”
没想到那傅小蛙挣扎着,用他那所剩无几的力量,依然还在问着名额的事情:“青云师……师兄,我,我还能参加比试吗……”
青云愣了少许,到这地步这傅小蛙依然想着还胡管事的银两,看来那胡管事的瞎谎,可谓害人不浅,不过青云也被傅小蛙这份情操深深感动。这真是世间少见的孩童,宁愿承受这样的苦难,也不愿接受免费的恩赐。
所以他决定,就算是违反规定,他也要给那傅小蛙这个名额。
“安心养伤吧,青云师兄保证,一定让你参加比试!”青云微笑着抚抚傅小蛙的脑袋。
傅小蛙感受心里的一丝温暖,像是一个亲人的抚摸,他心存着无限的感激,他一定会用自己的所有努力,去回报他们。
武课结束,绅正明和着一群孩童七嘴八舌地谈论着刚刚发生之事走回厢房,很显然,那是陈焕东师傅自己的失误,才发生那场尴尬的一幕。
不过那傅小蛙确实被打得好惨,还被赶出这组,这群孩童都些同情。
一个孩童摇摇头道:“陈师傅竟然会滑倒,确实不应该,真的尴尬极了,如果是我,都想挖个坑钻进去!”
“那可不是,真是不应该时出现的失误,唉,一辈子这么长,难免有个摔跟头的时候!”
绅正明咳声道:“你们,不要这样说陈师傅,谁人难得没有个失手的时候!”
“那小杂役挺惨的,估计要躺个好些日子才能起床!”
“能捡回条命就算不错,还指望别的!”
“那是活该,蠢笨也就罢了,还那么懒,勤快一些或许还能补拙,说不准还真有他一个出赛名额,你看他那杂役的身板确实够强壮的!”
那些孩童想着被傅小蛙重摔的日子,除开绅正明,这些人没习过武之前,谁都不是傅小蛙的对手。
“说的也是,像这样蠢笨,上课还迟到,该,活该!”
一群孩童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到厢房,那个微肥的孩童推开厢房,顿时愣住,所有人都呆愣下来。
那依然是整整齐齐的棉被,还有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屋子,有整理的时间,傅小蛙绝对不会迟到。
他们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那傅小蛙为帮他们整理和打扫,而牺牲自己的时间迟到早课。
这个他们曾经揍过数次的傅小蛙,就算迟到还是帮他们整理好被子。
这让每一个孩童都呆愣着,无法言语。
此时,傅小蛙拖着虚弱的身子,推开厢房,他是要回来收拾行李,跟着青云师兄去另一组继续学徒生涯。
傅小蛙走进屋子,顿时受到绅正明等孩童直直地眼睛。气氛很是沉闷,通常这个时候,傅小蛙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被赶走,他们会是欢呼雀跃外加在一旁冷嘲热讽,而现在,他们却不想说一句话。
傅小蛙和那些孩童都没有说话,那些孩童就这样默然地望着傅小蛙离开,傅小蛙的离开,并不会影响到他们什么,但他们还是觉得这并不是一件让他们愉悦的事,而这本应该是件让人高兴的喜事。
傅小蛙走了,就这样悄悄地走了,那个他们曾经一起揍过的杂役,他们已经忘了,为什么要一直揍他,是从哪一天开始,从什么原因开始。
但傅小蛙确实走了,这些孩童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这个杂役他们经常欺负,也经常辱骂,却从没见过他生气,也没见过他报复,只有每天早上帮他们折好的被子,还有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屋子。
那个微肥的孩童,来到傅小蛙的床前,这个床的主人,可能永远不会回了,他们再也无法享受到在这屋内揍傅小蛙的快乐,事实上也并没有任何快乐,甚至他们有些人会觉得揍傅小蛙是件挺讨厌的事。
那个一直被他们欺负的杂役,一直都不讨厌自己不恨自己吗,他们无法想象这样的事实,想想自己做的事自己都会恨之入骨。
那微胖的孩童心中茅盾的纠结中,发现床上放着的一包东西,静静地躺在床头,那么醒目,那么显眼,那绝对不是遗留,不可能会有人把这么注目的东西落下。
“他……他留有东西……”
孩童们都聚集过来,疑惑地望着那床上静静留着的一包东西,他们相互而望,在猜疑的各种可能,或许是傅小蛙离开前最后的愤怒倾泻,或许是傅小蛙积累了长久以来的愤怒礼物。
他们找来一根棍子,小心翼翼地挑开纸包,里面会是什么,会是什么他们意想不到的报复,那会是什么愤怒和仇恨的产物。
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对这个杂役拳脚相加,他们只知道,自己被这样对待绝对不可能吞声,这有可能是一把带血的刀子,留下来给他们的心中带上阴影,也有可能是各种他们意想不到的东西。
纸包一层层的解开,一层层解开他们心中的疑惑,最终的谜底就在眼前。
顿时,所有孩童呆住,那个拿着棍子的孩童手已在颤抖,如果那是一包粪便留下来恶心他们,这倒不让人觉得意外。
但那是一包糖饼,傅小蛙留给他们最后憎恨的礼物。
没错,是糖饼,花生杏仁糖,核桃饼干,蜜饯果甫。
这是孩童最喜欢的东西,就连这些富家子弟...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