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战即败,不算什么,毕竟莫起只学了一天。他天真的以为,只要足够刻苦,一年时间,他便可杀进八强。
来年,三十二强。
又过一年,三十二强。
再过一年,六十四强。
三年时间,他学到一个道理:他不是幸运儿,也不是天纵奇才。今年,他十七岁,看着那些后来居上的年轻人,他想着,曾经自己十四岁,未来无限可能。
莫起真的失了心,终日恍惚。只有听冯湘讲天下奇闻的时候,他才活过来,幻想自己骑马驰骋宇内。
“你学识渊博,年轻时肯定踏遍大好河山吧?”
“嗯!”
“外面是什么样子?”
“中原之外,西有海螺城,大荒河贯穿其间,自东向西汇入西海;向东横穿戈壁,有神秘的东极国,鲜少与中原接触;北出荒漠有塞北之国,分为白昼、极夜两大城;南疆之地小国林立,风情万千……”
“真好……”
自己还有机会走出虎眺崖吗?莫起感到绝望。
这日,莫起忽然让莫洛领他去虎眺崖看看。山路曲折,其间参天树木,杂草丛生。二人拔过最后一道灌木丛,眼前一片开阔。
崖顶甚是宽敞,有一间不大的茅屋处在正中间的位置,茅屋边上是一个简易的台子,上面放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工具。
来时的路被淹没在森林中,断崖之下即是万丈深渊,下面烟雾缭绕,整个断崖宛如矗立云端之上。
整个看上去,虎眺崖镇像被这座断崖包围起来,东西南三面皆是悬崖峭壁,北面有一片丘陵,一道城墙矗立在山脊上。城墙之外,就是人们常说的“死路”了。
从断崖往南面望去,有些小丘在云雾中时隐时现,不知那些小丘之外是否一马平川,这就是人们说的“跳崖路”。
晨光洒在崖上,整个虎眺崖像个发光的金色宫殿。莫起被深深震撼,摇头叹息道:“无路可走!”
“错错错!”
这声呼喊把两人都吓了一跳,环顾四周,茅屋中走出来一人,身形枯槁,青衫破旧,唯独两双眼睛大放异彩。
莫起问:“你是谁?”
那人笑道:“我没有名字,你若非要称呼,便叫我无名吧。”
莫洛凑在莫起耳边道:“他是个木匠,脾气古怪,神神叨叨的,不用理他。”
莫起点点头,向他问道:“你也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吗?”
“不!”那人摇摇头,“我当然记得。”
莫起没有觅得同类,难掩失落。
之后的日子里,莫起常去崖上看望无名,莫洛初时还跟着去,后来莫起已经记熟了路,他便没有陪着的必要了。
无名少言寡语,谈起机关术却滔滔不绝。只要莫起一来,他就跟莫起讲各种机关巧件的制法。
他造出许多小巧的机关鸟,拧上机扩,机关鸟便承载着他的目光,朝悬崖南岸飞去。不过,它们往往坠入云雾消失不见。
时间稍长,无名发现莫起这孩子在木工方面确实有天分。莫起时常把他做坏的物件拆开来看,然后再完好地拼装回去,坏的东西竟然就被他这么修好了。
久而久之,莫起也琢磨出一套自己的法门。有些机括,他光看着外表,就能猜出里面的构造,连想带做,不出一晌就能完工,比无名还要快上一截。
一日,无名没来由地对莫起说道:“你很有机关术的天赋,若能造出一只机关鸟,你就可以坐着它飞走了。”
是呀!打架不行,那就靠机关术。
莫起惊呼:“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天无绝人之路,天无绝人之路啊!”
望着眼前开阔的景象,他一抒胸中不快,向着南岸大声呐喊。
“闭嘴,吵死了!”
一阵空灵婉转的训斥声传来,听起来很是熟悉。
“谁在那里?”莫起问道。他快速扫视四周,终于发现,有个披头散发的家伙,正坐在崖边,扭头往这里张望。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莫起问,“我……在哪见过你?”
少女坐在峭壁边缘,却丝毫不害怕,见到莫起时,她先是感到惊讶,马上便变得冷冰冰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少女不再看他,转而望向崖外,一对水绿云纹履在空中悠然晃动。
“你……你是?”莫起仔细回想起来。
第一年的比武大会,首轮轮空,他以为上天眷顾,此番定然出崖。却碰见一个叫做“白璃攸”的少年,一上台便对他口诛笔伐。原来白璃攸便是那个黑脸少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十合便把莫起揍飞台下。
第二年的比武大会,首轮轮空,莫起窃喜神明护佑,出崖有望之时。次轮碰见白璃攸,两人斗了十合,他又落败。
第三年的比武大会,首轮他便遇到白璃攸。这次他拼死相搏,战了十合,昏迷三天才醒过来。
“你是白璃攸?”莫起又惊、又怒、又羞、又恼。
白璃攸点点头。
“你是女子?”莫起心中像炸了锅,讶道,“我竟然败给一个女子四次?”
白璃攸“噌”地从悬崖边站起,瞪着他,眼睛像是要吃人:“如何?不服气吗?”
成王败寇,莫起心中一百个不愿,事实也摆在那里。他不答话,径直往茅屋去了。
白璃攸更怒了,喊道:“站住!那是我师父的房子!”
莫起虽不应声,却吃了一惊,心想:“原来她就是无名总提起的那个徒弟,冤家路窄!”他假装听不见,在房子...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