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白师姐?”
“什么?仙女姐姐这么晚到我们地苑作啥?”
“啊!莫非那日仓促的一回眸,竟令她对我念念不忘!师妹!师兄这便来救你!”
“……”
学子们大多年少,原本喜欢说笑调侃,有了这等引子,他们不免津津乐道,口中嘻嘻哈哈,目光都离不开十步内的这位女子。
白璃攸冷冷盯着贺子闲,道:“我同他比试,与你何干?让开!”
贺子闲在学生心中是个厉害角色,平日不苟言笑,若被他抓了短,有的是罪受。
他少有地保持着平和,既不斥责学生,更不训诫白璃攸。
曾良禾哪里能从一众地苑好手中逃脱,正在这当口,他被几个师兄们押到贺子闲身前,听候发落。
“你走吧,承道苑自今日起,没有你的书桌!”
气氛瞬间凝固,叽叽喳喳的谈笑声消散,宅院内一时落针可闻。
这是承道苑最为严厉的处罚,每位学生都知道离开意味着什么。在承道苑学有所成,将来少不了是个人物,最不济也不愁吃喝。可若被逐出承道苑,没了这名头,便是在市井江湖中讨生活,出头之日寥寥。
白璃攸不屑道:“我还不稀罕待在这鬼地方!”她转身便走,身后却传来呜咽声。
曾良禾知道,这次确是闯了大祸,只是没想到,惩罚如此之重,他双膝发软,跪坐在地,嘴唇哆嗦着。
他的家境说不上贫寒,只是田亩不多,主要依靠代代传承下来的手艺——做羊汤,起码是不愁衣食温饱。
只是坐贾行商终究不如求仕,正因如此天下学子趋之若鹜。但龙门城仕途门槛之高,放眼整个九州都罕见。上达城主,下至县官主簿,要么师出名门,要么是显贵之后。
回自家羊汤馆打个下手,待父母年事高了,自己承接起来。这便是往后数十年的康庄大道。
伶俐如曾良禾,当然知道,承道苑怎么可能将白璃攸逐出院墙。她是虎贲瞻乾之后,空渐神僧传人。放逐的那个人,只能是他,曾良禾,普普通通的一位羊汤商人的儿子。
不少学生已经回到各自宅院,仍有一些人小声嘀咕:“不就晚上瞎溜达吗,何必罚得这么恨?”
“被撵出去,换成是谁都不好过,哎!咱们还是别议论了,当心触了霉头,快些回去吧!”
人群散尽,肖的宅院重归平静。
恐怕此时,只有白璃攸还弄不清楚,贺子闲的那句话究竟是对谁说。她问道:“你是罚他还是罚我?此事因我一人而起,我一人承担便是!”
周遭似乎又清冷了些,贺子闲淡淡道:“由不得你!”
“贺子闲,你为什么非要与我作对?”白璃攸愤恨道。
贺子闲像看着陌生人一般,反问道:“你又为何要恨我?”
白璃攸答不上来。她不少听人说起三年前的伏虎大会,可她根本想不起自己遭受了什么,更记不得莫起这个人。她对贺子闲的恨,就像是与生俱来一般。
一直旁观的肖终于走过来,对贺子闲施礼道:“老师,学生非但没有丝毫损伤,更有幸得见神功望月……”
他迟疑一会儿,接着说道:“您对他的处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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