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比谁都积极。
“什么?以后没得采了?”李肃阳听了也来了劲,那细瘦的身子骨,也噗通一个猛子进去。那搂蓝藻的架势,比程珏还粗暴狂野。
这边程珏他们着急的干活,任谁也没留意,王月一行人,御剑飞出去一段路程,又调转了方向,隐隐降落下来。
或许是没了冰魄珠,也是程珏与李肃阳两人收割的太凶残。一日不到,潭底的蓝藻便被清了个干净。
毕乾拿出冰魄珠,手把手的教程珏修炼了一番冰相。末了,他探查了一番程珏的修炼进度,“比用雀牙针叶修炼快了不少,可也不够快啊,我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结丹、结婴?”
程珏只能嘿嘿尴尬的干笑。
她也不晓得为啥,自己怎么就修炼的那么慢。特别是丹田里出现了那个稀奇的莲蓬座以后,修炼就更加慢。
毕乾说那个莲蓬座是混沌莲华的蓬座,实乃好得不得了的宝贝。对她只有好处,绝没坏处。但是……话说小伙伴们修为的增长都嗖嗖的,唯她这么慢,好有压力的。
毕乾没发现程珏已走神,自顾自的说,“……冰相有此冰魄珠助你修炼,无虞了。火相,可吸收你丹田里,从魔门炼狱得来的业火。雷相么,待他们几个进阶,你去帮他们挡挡天雷,定能进益不少。如此,你以所有元力来化风相,使四象化虚成实,便可结丹。”
程珏回了神,拼命点头表示她听懂了。
几人在潭边又盘亘了一会儿,方跟着宿封与刘师姐,回到密林阵法中。
阵法里,凌俞依然昏睡不醒。他身边,卧着已经长成成年狼狗大小的狗蛋。
离荇渊第三条天尾已冒出了半截,两长一短三条蓬松松的白色天尾,忽悠来忽悠去的好生悠闲。
这货当时,为了躲程珏的冰冻符大招,居然跑回了众人休息打坐的阵法里,真是……让程珏这做主人的,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忧桑好。
“走吧,此处几无人烟,我们御剑向西北而行。”
刘师姐亲搀扶起凌俞,从储物袋里甩出一把普普通通的飞剑,御剑带头。
程珏脚下踩了一枚奇摩令牌,跟紧刘师姐。原墨辛、李肃阳、狼伊秋、季欢随后。宿封压在队尾。毕乾忽前忽后跟着一行人,向西北方向飞去。
一行人飞去了半个时辰,王月几人,从一个山头上也御起了飞剑。
王月低头思索许久,喃喃道,“向西北……他们,莫非是要去伏牛玄门?”
刘师姐因顾着凌俞,带着一众人,足足御剑走走歇歇了三日,方到了伏牛连嶂。
程珏极目远望,接天屏障一般的巨大平顶山峦,连成厚厚一片。恰如敦实厚重的俯首牛背,扎扎实实端立于天地间。
果然不负伏牛连嶂之名!
刘师姐抿了唇,敛了敛眼睑,终究下定了决心,御剑如流星入海,刺破云雾,落在一座山嶂之下。
程珏几人落定,刘师姐对他们摆了摆手,深深吐了口浊气,独扶着凌俞拾级而上。
苍青色嶙峋绝壁下,放着一张破破烂烂的木头桌子,桌子上铺着张边角都开了线的明黄色脏污桌布。桌上签筒什么的物件,杂七杂八的堆了一角。桌后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神棍样人物,呵欠连连的支棱着脑袋,操着个龟壳,时不时的往桌子上倒铜钱。
刘师姐搀着凌俞,到了他近前。他头也不抬。
“哗啦”桌上散开几枚铜钱。这人睁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扫了几眼。一副惫懒样子的神棍,开口却是洪钟般的声音。
“来了?”
“是,还请前辈指路。”刘师姐恭敬答道。
“老规矩,拿出来罢。”这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把铜钱又一枚枚塞回龟壳,拿在手里,上下左右的晃荡。
刘师姐从领口处“嗤嗤”拉出一根鲜红绳结扣结的圆形玉片。
这玉片,通体不透光的白色,中间一个圆溜溜的孔。
那人瞧了眼玉片,抬眼看向刘师姐,“一个可不够。你们这些个人,得按规矩两两来。”
刘师姐点了点头,伸手从凌俞脖领里,也拉出一根鲜红绳结。那绳结,络着一枚中间无空、白的剔透的圆形玉片。
那人看了凌俞的玉片,点了点头,“哗啦”一声,又倒了铜钱在桌上,方遥遥看向台阶下的宿封几人。
“既是有缘人,便上来罢!”他伸手从签筒里剔出一根签子,向下一扔。程珏仿似听到一声脆响,眼前有光晕一闪而没。
“这是打开了阵法,我们速速进去方可。”
众人听了季欢这话,哪有不明了的。纷纷加快脚步,跑上台阶。
待众人都到了那人桌前,那人回手朝背后绝壁上打入一道玉符,绝壁上突兀的现出一个黑洞洞的甬道。
刘师姐向那人深深拜下,“谢前辈指路。”
那人却依旧打着呵欠抛铜币,懒懒回刘师姐,“女娃子,你也不容易。且放心,你这师弟,此去西北无忧,当有机缘。”
刘师姐听了,鲜有的喜盈于表,再次连连向这神棍样的人行礼。
那人摆了摆手,单手点着程珏,道,“小丫头,你可得当心。你身上的机缘、身周的缘分,是非不明,是也不是。你来此界,便是天数。只记得,行到绝处,莫要自绝,自有天意。”
一席话说的程珏怔愣不已。她觉得这人说了好多意思,自己又啥都没懂。还满心都惶惶的,这说的是她命不好吧?
经刘师姐几次提醒,程珏方明白过来,连连的给这人行礼。
毕乾嘴边噙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踱到这人身边,没个正经的问这人,“这位先生,你看我身上机缘与缘分如何?”
这人看也不堪毕乾,干巴巴的说,“你?我伏牛玄门可得罪不起你,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咧!”
毕乾听了,仰天大笑,率先进了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