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真的很奇怪……”
凝寒的呼吸为之一滞,带着几分庸懒的玉音,忽的轻轻响起:“恩,怎么了?”
石不语抬起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肩膀,在那低低的喘息声中,喃喃道:“我只是奇怪……师父,怎么你在床上,一点都不象平日那么清冷……”
只听得嘤咛一声,凝寒整个人儿都钻入了他的怀中,连声嗔怪道:“胡说八道!不许你再说下去!”
石不语哈哈大笑,却又紧紧抱住怀中的滚烫身子,便连丝毫都不肯放松。两颗心急速的跳动中,凝寒忽的伸手,轻轻勾住他的脖子,柔声道:“不语,我想……要个孩子!”
石不语的笑容忽的一滞,喃喃道:“孩子?”
凝寒点了点头,贴在他的胸口,听着那急促的心跳,痴痴道:“我想要个孩子,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我便带着他一起生活,然后慢慢的告诉他,他的爹爹,是一个……”
她的话,没有说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过了许久,却又听得石不语的声音悠悠响起:“师父,我以后叫你寒儿,好么?”
回答他的,是轻轻的应答与咬在肩口的微痛。下一刻,消失了许久的低低呻吟,重又飘荡在空气之中……
现在,这里真的象一个洞房了,甚至,比石不语曾经想象过的洞房,还要更美。因为,在这里充满了,两个人的真爱,还有,无法计算的幸福……
“可恶!”紧攥的拳头骤然击出,重重砸在粗大的树干上,留下一个浅坑与几道淋漓的血迹。然而,拳头的主人,并没有任何顾惜自己的意思,带着低低的嘶吼声,他依然固执的一拳接一拳的砸向树干,仿佛面前的树木,正是自己命中的夙敌一般。
良久之后,关节上传来的剧烈疼痛,终于让他略微恢复了理智。不住喘息的李密,终于无法支撑的颓然倒地,便那么随意的靠在树干上,静静的卧坐在泥地上,任由一身白衣带上了黄泥。对于一向注重仪表和风度的他而言,这几乎是难以想象。
清风徐来,似乎将远处夹杂着喜悦的喧嚣声也一并带至。李密微微侧首,望向城中那灯火通明的景象,忽然便觉得一股哀伤汹涌而出,登时弥漫了整个肺腑。那些喜悦,那些光明,都是属于别人的,又何曾有一分属于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不住的喘息着。半个时辰前,他本可以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男子,但半个时辰后,一个他最挚爱的女子、一个他最敬爱的男子,却携手夺走了他的奢望与梦想。
既然如此,还不如当初就不要给自己这个做梦的机会!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你得不到什么东西,而是当你伸出手,发觉自己离那梦寐以求的东西只差咫尺时,它却突然消失了,并且,消失得那么的决绝……
“感觉如何?很糟糕么?”在第一滴泪水滑落之前,幽幽的声音忽从黑暗中传来,浓浓的雾霭中,那位医师居然带着一丝微笑,徐徐迈了出来。
对这突然出现的人物,李密似乎没有任何的惊奇,只是冷冷扫了一眼,很吐出了很经典的一句问候:“滚!”
然而,对方似乎对于“滚”的含义,有一种新的理解。他不但没有即刻离开,反而又上前了几步,摊手叹道:“这不关我的事!我们也没有料到,沈达竟会疯狂到以刺客来复仇,事实上,便连埋伏在他身边的密探,也没有及时收到消息……”
李密冷哼了一声,双目直视着对方,沉声道:“我突然想起,便在半个月之前,还有人非常自信的断言,只要得到了人,还怕得不到心么?”
医师第一次露出了几分尴尬,轻咳一声,低声道:“通常来说,应当如此……不过,好吧,我承认,那位凝寒小姐,并不是普通的女子!这件事,是我的失策,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补偿!”
“补偿?”李密重复着这两个字,徐徐露出讥讽的笑容。下一刻,他已势如疯虎一般,骤然抓住对方的衣领,将他扯至自己的面前,厉声咆哮道:“很好!补偿是吗?那么,就麻烦你去把凝寒带回来给我,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再谈什么狗屁的补偿!”
在如此近距离的咆哮声中,那位医师的面上,几乎被唾沫所覆盖,但即便如此,他却仍然保持着冷静的态度,任由对方咆哮不止,只在中间沉声插了一句:“那并不困难,只是看你,打算如何决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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