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红莲破雨 其二

    长时间在大雨中潜伏，让路德维希的感官失准，无法判断现在的雨势，也看不清天空的模样。如果云层变薄的话，她就会下令继续前进；如果没有变薄，那就原地休息、警戒。按照预想的计划，他们的时间还算充裕。

    “翼，给我去看看上面的情况。”路德维希打一个手势，让所有人原地待命，然后来到右手边第三个人身边对他下达命令。“翼”是那人的代号，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只有他能清楚判断未来几小时的天气如何，并通过阳光来判断现在的时间。

    因为他是个翼人。

    “翼”轻声回应道：“是。”然后轻巧地爬上一颗参天巨木，踩着树梢，确认没有视线向他这里投来之后，舒展藏在雨披之下的翅膀，一飞冲天。在他快要飞抵云层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又忘了副团长的嘱托——雨天飞行要把红莲铳用油布包好，心里一边想着“这下面不了挨骂”，一边贴着云层观察气流的情况。他曾是天空的居民，来到地面上不到十年，却已经完全适应了地面的生活，不禁娶妻生子，还加入军队。用他的话说，只有在战场上，他才有机会继续享受极速飞行的快感。

    不过，加入血羽之后，快感来得略频繁，让他很是头疼。

    几分钟后，“翼”回到地面。如他所料，即使是在隐秘行动之时，年轻貌美的副团长也绝不放松对下属的管教。在忍受三四句批评、警告和罚薪水的恐吓之后，“翼”汇报了天气情况：“云层很厚，气流很乱，雨势会变得更大。现在应该是第三天的下午，距离目标还有一天的路程，晚上加紧赶路的话明天早晨就能赶到。”

    路德维希看向脚下泥泞的地面，似乎在抱怨无法消化这么多雨水一般。她高举右手，画起圆圈，让周围的队员聚拢过来。路德维希清点人数，确认人员整齐，一个不少。这一次任务，她带了十个人，都是最快适应红莲铳的火器好手。由于任务的特殊性，每个人都以代号相称，年龄最大的就是“翼”，三十岁出头；年纪最小的代号是“火”，才十七岁，平素里都是“翼”在照看他，现在也不例外。“火”站在“翼”的身边，相对瘦弱的身体微微发抖，紧抱着手中的红莲铳不放，把杀人工具当成了救命稻草。

    “找地方休息，一直到月亮出来，之后连夜赶路。现在原地散开，寻找能休息的地方，各走两百步之后返回，明白了吗？”路德维希下达命令。

    “是。”众人齐声回应。

    他们说话声都很低，没人知道在这片属于树精的森林里，他们的行踪什么时候会暴露，只能小心为上。散开十分钟后，最后一个人——“火”也安全返回，而找到可以休息的洞窟的，正是迟迟未归的“火”。那是一个很隐蔽的山洞，洞口还有很大一滩积水，不过深处很宽敞，而且比洞口干燥许多，甚至可以生火。托这位十七岁的少年的福，在泥水里摸爬滚打近三天的十一个人，喝上了一口热汤。

    掌勺的人代号是“肉”，此人的身材在十一人中最为硕大，年龄在二十五岁上下，是个热爱肉类的胖子。虽然大腹便便，却动作灵活，枪法很好。他用自己的肉干配合一些采到的野草，煮了一锅肉汤，让同行的战友感受到难得的温暖。

    路德维希吃完东西之后立刻安排下一步的计划：“两人一组，轮流放哨，‘肉’，你和我站第一班。”轮岗的时间大概是一小时，这是他们的惯例。路德维希的时间感还算准确，一小时后叫醒了另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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