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居然会是他第一个向我示好。”如今已经是皇帝的太子忍不住微微一笑,在看完了下面呈上来的奏章,以及自己的心腹秘密送来的消息。太子刚一登基之后,改国号为政和,期盼国家日后政通人和,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随即便进行了很大的人事调动,几乎可以说是大刀阔斧,他非常清楚地明白他的时间不多,若再不动作的话,就算是他能够笑到最后,这个国家却会变得四分五裂,更何况不论长远,就论现下,这里便存着心腹大患。
“把这些个消息透露给那位。”政和帝头都不抬,继续埋首于奏折中,嘴中却吩咐着自己的亲信太监办事。“圣上放心。”赵太监恭敬地行了一礼,自己主子口中所说的自然是如今身体略有不适,不肯迁宫的文渊帝了。文渊帝被迫禅位,他本想选幼子继位,然而本朝规矩有嫡立嫡,无嫡立贤,且太子行事极有法度,登基乃是名正言顺,但是文渊帝心里却甚是不快,而作为太上皇的他应该让出是皇帝才能休息的寝宫,搬迁到别的殿宇之中,他却迟迟未有动作,朝中大臣甚至还为此上书。而政和帝留中不发,不置一词,可是手上却丝毫不拖泥带水,一时间便有好几位太上皇跟前的红人被调职,甚至离京,而宫内有着太后以及皇后柳氏的帮忙,一些重要的位置以及很大地方也换上了政和帝的人。
政和帝的态度以及行事是众人之前没有预料到,而他对那些犯了错的大臣严惩更是叫已经懈怠多年的官员不敢大意。本来瞧着政和帝原先的模样,是个软弱可欺,可以被摆布的皇帝,但是没有想到这张脸下面的心思确实如此狠辣,不少原先是文渊帝一派的,又或是处于观望阶段以及本属于其他几派的官员们终于有了动作,开始向新帝示好投诚。这其中最叫人注意的便是那苏备。政和帝没有想到苏备居然会这么快就向自己表示什么,他本以为贾伯希应该会趁此机会,站到自己这边来。
政和帝很快把注意力移开,他现下还有很多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如今京城忙乱,还有各方势力浑水摸鱼,企图渔利。他暂时还顾不上别的,就是苏备的折子也不过是简单批复了句“知道了”,便再无下文。而贾珍,政和帝倒是对他极其放心,这个人纵然不是他的亲信门人,但是行事却极为妥帖,南直隶一向是朝堂重要之地,不少富庶的城镇以及粮食来源都来自于此地,这些年因着他们兄弟父子之间的斗争,变得乌烟瘴气,正好是贾珍大显身手之时,替自己稳定下来南直隶一处的民心。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政和帝的手轻轻划过密奏上的一处——淮安府。“你将这道密旨速速传到贾伯希那里去。”政和帝提笔,龙飞凤舞地写下一道机密旨意,秘密派人送往贾珍那里。
深夜,一处官宅迎来了不速之客。“交待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那个人从角门进去,被守在那里的仆从带到了主人的书房里,进门之后,又查探了一番周围,这才开口道。“你放心,稳妥着,保管叫人发现不了。”“那就好,你可得仔细盯紧了,如今这风声越来越紧了。”那人小心嘱咐道。“你只管叫主子放心,就算掉脑袋,我也万死不辞,为主子尽心尽力。”在书房里等着的人忙说道。“那好,我先走了。”不速之客临走前塞了张纸给人,低声道,“老规矩,看完就烧了。”
政和帝的密旨耽误不得,传令官跑死了好几批马,昼夜赶路,总算赶在贾珍进入凤阳府之前将密旨送到其手上了。贾珍仔细看了遍密旨,便知道这件事情耽误不得,只吩咐楚氏先带着家人前往射阳府安顿,自己则带了必备的细软等物以及一部分护卫匆匆赶往淮安府,一路上他不断地挥鞭驱马,他没有想到南安郡王居然会如此大胆,竟敢行此大逆之事。
贾珍一行人虽然加快速度赶往淮安府,但是该有的派头和仪仗仍就丝毫不从简行事,可谓是大摇大摆,众人皆知。贾珍的举动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让凤阳府的官员暂且放下了心,而淮安府的官员们却有些害怕,别是这贾伯希得了什么消息,要来置他们的罪吧。尤其是有些暗自与南安郡王有联系的官员,这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了,他们行事素来隐秘,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先看看这贾伯希到底想做什么?”几个官员商议之下,做了决定,许是他们太紧张了吧。这贾伯希虽是祖籍金陵,又在射阳县为官多年,但是淮安府的情况确实完全不了解,最多是从谁手上得了这里有官员一同犯罪,前来处置的。
“你见着贾伯希了?觉得他如何?”政和帝宣了那个替他前去给贾珍传旨的亲信,问道。“贾大人旨到即行,前去淮安府,并将家人安顿在凤阳府。只是贾大人路上并不遮掩行踪,弄得众人皆知,下官瞧着有些不明白。”传旨的亲信实话实说,回禀了他的见闻。“是个人才,朕虽然没将宝全压在他身上,但是若是他能尽心,朕就能少几分麻烦。”政和帝和贾珍之前联系也不过是几封书信罢了,虽俩人都觉得对方很是不错,带有几分欣赏,可是终究不甚亲密。政和帝派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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