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皇帝这样说着,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然而沈砚修却蓦地松了一口气,他紧张得指尖都带了颤抖,这一刻才堪堪停下来。
幸好,宋画祠的身份没有败露。
幸好。
这是最坏的情况,他也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然而事情并没有发展到那里,偌大凌炽,除了沈砚修,几乎就没有人能认出来她,所以这个幸好,也是着实不易。
沈砚修沉声道:“这些,儿臣都知。”
“混账!”
随着一声落下,又是另一阵声音起,皇帝顺手将手边的热茶挥了出去,滚烫的还带着热气的茶水就这样泼洒在了沈砚修面前
每一滴,都是姣好的姿态。
这是皇帝对他的警告这件事,却也将沈砚修的心彻底放回去了。
皇帝怒道:“你都知道为何不去阻拦,反而纵容,宫里是进出随意的地方吗?他一个民间草夫不懂规矩,你为何也同样如此!”
皇帝怒其不争,现在想想,就是恰巧被沈砚国抓了个把柄,现在告到皇帝这里,他想不生气也难。
一是对沈砚国难言的失望,二是对沈砚修事不关己的态度彻底激怒,他看的出来沈砚修一瞬间有些放松,却也更因此火气更涨了三分。
不待沈砚修说话,皇帝直接大声道:“来人!”
“奴才在。”
“去将四皇子宫中那个宋大夫给朕带过来,都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连我凌炽皇宫都不放在眼里!”
话落,沈砚修猛的抬头,心里大惊,道:“父皇为何要如此?”
“将人带过来,朕自然好问个清楚,定不能叫人诬陷了你,与你带过来的人。”
沈砚修分明看出来了皇帝的怒气,这番话也不过时气话,可是要真将宋画祠带过来,沈砚修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她现在的身份没有暴露,但难保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溜达一圈,不会叫皇帝看出来什么。
“父皇不必如此,儿臣就可将发生了什么告诉父皇!”
皇帝冷笑,“怎么,你还有心思包庇她,就是擅自出宫这点,朕也能叫他记一辈子忘不掉,你还想说些什么为她脱罪!”
沈砚修不经意出了一身冷汗,皇帝要查,没人拦得住,他现在是真的想知道到底是谁将事情告诉皇帝的,这无端惹出来的麻烦,真的叫他头痛不止。
而这边清竹阁照样安静,给步涯诊断好了出来,宋画祠老远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声音。
她应了一声,快步走过去。
是个穿着锦服的太监与和喜正咋周旋,看太监的模样就知道其官职如何,连和喜这样在沈砚修身边呆了这么久的老人都要对其毕恭毕敬。
宋画祠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遂也没有着急上前,而是回房叫人给自己准备了件斗笠,戴上后整理了下装束,这才过去。
和喜见到宋画祠戴了个轻纱斗篷,惊了一下,随即就感叹这人如何聪明,也没多说,低声缓缓道:“这是陛下身边的太监,正找你有事。”
宋画祠颔首,转问公公,道:“公公找草民所为何事?”
那公公笑了笑,道:“可不是杂家,是陛下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