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紫檀木戒尺“啪嗒”一声就摔在了地上,偌大的石室里回荡起刺耳的声响。
竟是疼成这样,嘴唇都给生生地咬出血来。不就是打了几下手心而已,怎么就……
萧辰一阵心慌,赶紧抓起她的手查察看:几十下戒尺下去,原本脆脆生生如白玉的小手已经肿胀成了红萝卜,细嫩的掌心更是肿得发紫发亮,简直就像熟透的紫葡萄。
怎么会这么严重?!幼时和兄弟们一起在书房读书,也常有人挨先生的戒尺,不过只是略微红肿,哪有她这般骇人?
到底是女孩子,便是这般打也是禁不住的么?瞧她这张粉嫩的小脸已是涕泪横流,直如一只落水的小花猫一般,半点儿没有平时的狡黠灵慧。倒像是一个被恶人欺负了的小丫头,无助地流泪控诉。
而这恶人,很显然就是自己了。
萧辰纵横沙场,见惯生死,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在他而言也不过是弹指之间,眼睛都不带一眨的。今日,不过是一个小丫头挨了他的打,水汪汪的眼睛对着自己可怜兮兮地望一望,便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给抽了去,仿佛是自己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恶事。
可是他又不是什么惯于低头的主儿,自是不能露出半丝心疼后悔来,否则岂不是遭了她小瞧了?!
这样一想,萧辰便粗声粗气道:“哭什么哭?!不过是挨了几下,就哭喊成这样,你羞不羞?!”
冰凝才挨了重打,正是疼的没法、要人安慰的时候。听萧辰这么一吼,又想起夺命的话,更是委屈的直哭,大有倾盆大雨之势。
再任她这么哭下去,恐怕整个山庄的人都得知道自己“仗势欺人”、“殴打民女”的“恶行”了。
萧辰没法,只得将自己的声音压得低些,难得温柔的口吻:“你疼得紧吗?不至于这么痛吧?”
这话明显是不信自己,摆明了是说她小题大做装可怜。
冰凝一股子气就冒上来,倒是豁出去不管不顾:“我的手早就受过旧伤,要是给打残了,你赔得起吗?!好容易学了这么多年厨了,要是不能做菜了怎么办?!”
说着说着就呜呜地哭起来,像是越想越伤心,泪水便似滚珠儿一般落下来。
听她说到旧伤,萧辰心里一沉,别是真留下什么隐疾了,疼成这样,莫不是指骨真断了?
想到这层,他立时就问:“还能不能走了?”
冰凝立马就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脚还肿得厉害,走不了路了。”
二话不说,萧辰就避开伤手,将冰凝拦腰抱在怀里,转身大踏步往地牢出口走。
一阵天旋地转,冰凝忍不住就惊呼出来,平白无故怎么就躺在大魔王怀里了,心脏差点儿就蹦到了嗓子眼。
她一通眼泪半是真疼,半是故意,就是要试试萧辰的反应。可没想到萧辰这般动作,竟将她揽在怀里。此刻要她躺在萧辰怀中,只觉得浑身发毛不自在,一时忍不住就乱踢一气。
“动什么动,等你这瘸了右脚的蹭回去,怕是双手早就废了!给我乖乖老实点!”萧辰心里已是不耐烦,怎么我抱你一下,你还敢拒绝?!这天下想躺在我怀里的女人车载斗量,不可计数,就你还敢推三阻四?!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就想起昨晚这小丫头躺在卓轩轾怀里的模样,真真是娇羞无限,如诗如画,君子伊人,天造一双。顿时一股子无名之火涌了上来,萧辰心里烦躁极了。
什么君子伊人、天造一双?!我偏不信这个邪!怎么,卓轩轾抱得,我就抱不得?卓轩轾对你做得的事,我也做得;他对你做不得的事,我同样做得!
“给我安生点儿,好好搂着我的脖子,听见没有?小心我把你给摔下去!”口气仍是一贯的强硬,却自己都说不清这么做的缘由。
冰凝眼里闪过些诧异的神色,不得细想,却也只得委委屈屈用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处。
见她乖乖环住自己脖颈,如同一只小懒熊般挂在自己身上,萧辰脸色便和缓了许多。顿下脚步,便将她搂的更紧了些,嘴角忍不住就扬起一个清浅的微笑来。
刚刚走到门口,守在那儿的夺命等人立即跪下行礼请安。萧辰冷哼一声,示意他们起来。
众人抬头看时,差点儿惊得眼珠子从眼眶里掉出来。就见那冰凝姑娘“亲昵”地环着自家主子的脖子,头也紧贴着他的胸膛,两人的姿势亲热暧昧得很。
这不是主子亲自动手教训她吗?怎么最后教训得两人还搂在一起了?!
饶是夺命已有了心理准备,见他们这般亲近也是吃惊得很。果然冰凝姑娘是个有本事的,这么快就平息了主子的怒火。
这么些人盯着自己,冰凝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要被烧出个洞来。生怕他们看见自己肿胀的双手,小脑袋忍不住就往萧辰身上蹭。若是被看见了,哪还有脸见人?
感觉到怀里小人儿的异动,萧辰不觉暗自好笑,却肃了肃脸色冷喝道:“看什么看?都不想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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