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音。
苏络偏头看着那张从耳根不断红上来的脸,小暗卫似乎是想抬头看她,抬了抬眼皮又快速垂了回去。
挣扎在那张脸上一览无遗。
苏络伸着的手一动不动,就这样和他僵持。
过了一会,他终于动了动,往前挪了几步,刚好是伸直手臂能在苏络伸出的手上写字的距离。
手掌上的力道轻得像是一根羽毛在挠。
她怕痒似地合了下手掌,惊得小暗卫竖着食指,用一双受到惊吓而不自觉瞪大的眸子直视她,配上他那张娃娃脸,活像是被“恃强凌弱”了。
苏络一派淡定,陈述事实,“用力一点。”
这次手有点抖了。
仔细辨认了手上感知到的笔画,苏络沉吟了一下,“你是说,把我送回来之后,他们就一直在不停地吵,还差点打起来了?”
才写了一个半字的小暗卫激动地点了点头,表情就像是从一道酷刑里解脱出来,一直在划拉衣摆的左手也停了下来。
【叮,男主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为33】
苏络压下笑意,装作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表情,“那他们在吵什么?”
小暗卫眼巴巴地看着她放到床边的手,抬头又看了她一眼。
她靠着垫背,理直气壮,“手伸着,我累。”
又是新一轮的僵持。
半盏茶后,终于还是小暗卫妥协了,几乎听不见的摩擦声后,他跪到脚踏边上,刚好伸出手可以写字。
苏络低头看他一笔一画写得又慢又认真,脸虽然还微微泛红,但显然已经从尴尬的处境里缓了出来。
“钩吻,”她突然叫了一声,成功地引起了小暗卫的条件反射,“哥哥为什么会把你送给我,送我一个暗卫?”
她不等回答,自顾自就说了下去,“他没想过,女子要更衣,沐浴什么的,不知哪还藏了个男人,会很不方便吗?”
小暗卫已经整个人都被烧红了。
苏络收回手,躺下拉好被子,“算了,我累了,你去休息吧。”
于是,之前还犹犹豫豫总是不想过来的人影,现在纠结在原地,恨不得把那只手拉出来,好好地解释一番。
苏络刚睁开眼醒来,一张纸飘飘扬扬地落了下来,刚好就掉在她的床边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暗卫守则第二条,非主人允许,不得过问私事,不许近身三丈。
她把纸收好,语调平静,“钩吻,你想了一晚上,就想出这么一个借口?”坐在床边把鞋穿好,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下次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不要一直盯着我看。”
房梁微微震动了一下。
门口听见动静的付嬷嬷已经带着一队小丫鬟进来了,苏络任她们井然有序地帮她打理着,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色,轻轻叹了一口气。
“准备一下,我们今天就回王府。”
付嬷嬷被吓了一跳,周围的丫鬟也是面面相觑,但这几天,大少爷因病逝世,郡主又一病不起,她们就受了二房不少委屈,反应过来,一个个都是一脸喜色。
苏络挑了根雕花的白玉簪递给正在给她绾髻的付嬷嬷,这是别国上献的贡品,被皇帝堂哥授意,让皇后拿来给她添妆,是这一大家子艳羡都嫉妒不来的殊荣。
“不急,也得你们好好表现一下。”
府里的灵堂已经设好,今天是礼部尚书的嫡长子出殡的日子,来往祭拜的人络绎不绝,有尚书大人在朝堂上的同僚,也有孔大少爷在外结交的文人雅士,还有不少冲着她这个郡主来。
苏络拉着艾洛的手一路走来,母子俩披麻戴孝,看着总有点凄凉。不断有人朝他们观望,有的上来行礼,有的只站在原地,只是脸上或多或少都带了点看好戏的意味。
看来她昨天闹的那一出,这些消息灵通的都已经知道了。
这才好。
带着艾洛进了灵堂,她直挺挺地就跪到了最前方,朝身侧有点傻眼的小张氏颔首,“还谢谢二弟妹,只是夫君的正妻,嫡子犹在,不敢劳烦你如此辛苦。”
她说完,也不理小张氏的反应,这位进门以来,不是听婆婆张氏的指派,就是巴巴地跟在朱氏后面,自身是没一点战斗力。
偏偏她昨天闹大了,后来他们自己又吵了一架,朱氏被禁足,张氏也被气得晕过去,只她一个真是不足为惧。
厅外她带来的人已经有序地排开,几个得脸的大丫鬟已经往来招待起脸熟的各家太太。
苏络脸上没有故作姿态的悲伤,也没有竭力作出大悲大痛后的若无其事,倒有些认命的平静,和昨天那个当街恸哭的可怜女子大相径庭。和过来祭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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