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很是风流不羁,“还是算了吧!”
战刀略微颤动,刀锋划遍全场。还未出鞘,便将一股肃杀之气传遍全场。
燕血刃挑了挑眉。
夏侯燚洒脱的一笑,“爹有三个儿子,除却我的话,也还有两个哥哥。而天雨只有我。”
“至于什么家族荣耀,交给他们去做就行了。我不过是一个浪迹天涯的小混混。”
他说的很是平静,很是风轻云淡。
仿若一片树叶落在河水上,微风轻动,无波无澜。
萧天雨的身子却震了震。
她抬头看向那少年,少年剑眉星目,眉眼冷峻,仿佛结了冰霜,亘古不化。
可冰山之下,那少年在笑,天真的笑。
那年夏天,盘山都城的金宇主街上人来人往,烈日如火,却依旧驱不散这久违的热闹。
一个身穿月白锦袍的七岁小娃娃行走其中。
一路上也不知跌了多少个跟头,污秽的泥巴粘了满身,将这千金难买的袍子糊了一层又一层。
好似包了一个圆溜溜的汤圆。
“汤圆”随着人流而动,如同茫茫人海里的一粒粟米,被巨浪翻涌,层层叠加下不知去向何方。
砰的一声,撞上了一堵墙。
“哪来的野小子?快点滚开!”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望着那个满脸煞气,虎背熊腰的大汉。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等等!”
一个女声响起,声音清脆,虽是童声,却有一种别外的英爽之气。
紧接着,那膀大腰圆的壮汉往旁边一让,声音的主人便显露在他面前。
浅紫银裙,外罩白色披风,一双淡蓝眼眸在阳光下转啊转,好似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搜查的军方雷达。
眼似寒风,使见者如遇刀割。
很难想象这样凌厉的眼神居然出现在一个不满六岁的女童身上。
“你是谁?”
六岁的萧天雨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声音冷冷。
那时的她逆光而立,长发扬起间有种别样的美,好似高山上的雪莲,给人以无尽的冰冷与冷漠。
使人不敢走上近前,只得远远的观望。
可远观而不可亵渎焉。
那时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她哪,可能就是单纯的欣赏。
欣赏她在小小年纪便聪慧敏捷,于庙堂之上侃侃而谈、来去自如;欣赏她临危不惧,尚武堂一剑绝尘。
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欣赏慢慢化为爱慕,化为一颗炽热的心跳。
这心跳,与她,也许没什么,因为她身边的追求者足够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可于他而言,异常珍贵,千金难买。
人的一生里,心跳次数数以千计,单独的这一次也许没什么,亿万分之一嘛!
可是唯独这一次,这一次,他懂得了什么是心动,懂得了什么是一生挚爱。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他笑的很开心,很天真。
多美的诗句,可是这不属于他;属于他的,只是无穷尽的黑暗。
他就是那黑暗中的一道光影,于无边的混沌间给予那莲花一丝希望。告诉她黑夜即将过去,黎明将要来临。
而真正的黎明,是那战天痕。他?不过是光影一瞬。
生如流星,眨眼之间便泯灭于天边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