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一朝醒来,他还被泡在坛子里,还是一个被人观赏折辱的人彘!
幻痛再次袭来,云卿尘不受控制的颤栗。
他有一种毁天灭地的杀戮欲念。
这罪恶的可怖力量在一点点侵蚀他的灵魂。
令他越发坠入黑暗。
这是憎恨。
……
云卿尘有点疯,两天两夜没睡,写了一堆东西,初一还没拿到呢,他就烧了。
斐忌看都没看桌上烧到只有角角的纸片子,“今天他得入宫就职,没死吧。”
“没死啊。”
初一指着纸片子,“爷,您不好奇吗?您看这上面出现的几位大人名字和家室,都是您的对家,他万一真知道什么不可思议的内幕呢?杨家三郎那事,不就十分隐秘。”
“本座为什么要好奇一个花瓶?”
“花瓶肚子里有金子,咱得倒出来再扔。”
“本座不缺。”
初一犹豫了下,一本正色道:“您不缺金子,缺瓶。”
斐忌差点就把手里瓷白的酒杯送给他。
初一了然一笑:看吧,酒杯都没几个喜欢的了。
汇报完云卿尘的事,初一看看时辰,“今天儿都知道花瓶上任,怕不少人打主意,咱们去看看吗?”
“不去。”
“我劝你还是去瞅瞅。”
秋明月打着哈欠进来,“我可提醒你哦,他体质很弱,被你掐紫的印子十天半个月都消不掉,更别说其他伤了。”
“万一……我是说万一,他脸破了,多可惜,花瓶都当不了。”秋明月遗憾啊。
斐忌呵了声,似笑非笑眸子迅速冷下来,“初一,把他打包送给长公主!”
初一嘻嘻一笑,扛起来就走,“爷,我这就去!”
秋明月抓狂的挣扎,“哥,亲哥!那个恶毒的老女人馋我!她非要和我生五个娃!五个啊,她是什么魔鬼!我死也不去,哥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耳根子终于清净了,斐忌捏起桌上的纸片子,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邪气。
“云太傅,你该不会想用这等低级伎俩吸引本座的注意吧。”
斐忌一一看过,“你成功了。”
手长得不错,字也写的可以。
云卿尘又多了一条暂且不杀的优势。
云卿尘这发烧好了,还是有些风寒,有些咳嗽,时不时会打喷嚏,眼一发酸,眼睛一圈都会红起来,人都看着虚弱许多。
阿珂扶着他下车时,督公府的车正好经过。
他回眸,隔着细细密密的小雨和斐忌对视上了。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送上一把伞来。
“云太傅,督公特意交代了奴才,这一路带您过去,这样就不用担心迷路了。”
云卿尘莞尔,这小雨山里常有,不算什么,但这伞……斐忌无论出于什么,都好生细心。
从前除了师父和阿珂,会关心这些小事的只有秦睿。
想起秦睿那张偏执如矿可怖的脸,憎恨叫嚣,云卿尘的杀戮欲念疯长。
秦睿,马上,我们就会再次见面了。
他望着这高大巍峨的皇宫大门,步步坚定的迈了进去。
云卿尘很白,又生了病,仿佛透明了一样,他时不时咳嗽,阿珂担忧不已,就觉得这路怎就如此长。
突然的,一条疯狗蹿出来,直直扑向了云卿尘。
阿珂大惊,正要去挡,一个清瘦的少年却逼他更快一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