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宫内,宫中当值的所有太医前后都进了大皇子的寝殿,查看过晟逸的伤势后,都道是受到了大力的撞击,流血过多,其他并没有大碍。
开了方子,宫人去熬药,只等着晟逸苏醒。
太医退下后,萧皇后守在晟逸床前呆了一个时辰,等宫人熬了药来,亲自给晟逸喂了,才走出寝宫。
怡嫔在寝宫外的石阶下跪着,见萧皇后出来,顿时上前跪行了两步,声泪俱下的哭道,“臣妾无能,皇后娘娘请责罚臣妾吧!”
萧皇后脸色阴鸷,冷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怡嫔起身,抽抽啼啼的道,“臣妾带着大皇子去小花园捉蟋蟀,路过碧霄宫时,听到里面有婴儿的啼哭声,大皇子便闹着进去看看。臣妾无奈,只得带了他进去,如意公主正在睡觉,大皇子看着好玩就在那多呆了会,谁知这个时候尚衣监的人来说有进宫的古香缎送来,皇上让上官采女先挑选、”
说到这,怡嫔声音一顿,眼尾扫了一眼面色愈发难看的萧皇后,继续道,“上官采女让臣妾陪着去挑选缎子,臣妾推辞了几次,只得去了。回来时,大皇子不知道是因为好奇还是喜欢,手正摸着如意公主的脖子,上官采女一见便怒了,提起大皇子的衣服,就将大皇子扔了出去,臣妾阻挡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大皇子摔在桌子上、”
怡嫔一脸的自责,泪流不止,低声啜泣,“臣妾拼命的拦着,否则、否则大皇子就要被她打死了!”
“这个贱人!”萧皇后大怒之下身体隐隐颤抖,咬牙恨声道,“本宫定饶不了她!”
说罢眼尾突然一横,冷声问道,“皇上呢?为何还没过来?”
身后宫人身子一抖,讷讷不敢言。
“说!”萧皇后冷喝一声。
宫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道,“皇、皇上,去了碧霄宫。”
“啪!”萧皇后双拳紧握,十指上的护甲尽数折断,怨恨在胸口滋生成狂,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华贵的衣袍一甩,霍然转身而去。
怡嫔目光闪烁,刚要起身,就见萧皇后冷厉的回首道,“你跪在那,晟逸不醒,你就不许起来!”
“是!”怡嫔诺诺应了声,再次跪伏下去。
西梁帝听到宫人禀告,自昭阳宫匆匆赶来,先去了碧霄宫。
进了寝殿内,见如意安好才松了口气,看着如意脖颈上青紫色的手指印目光渐冷。
“他们要杀了如意,你管不管?”上官南站在镂空隔断下,目光清寒,冷冷开口。
西梁帝坐在床上,阳光透过床纱照在他鬓角上,似染了风霜,眼中尽是疲惫,剑眉微皱,淡声道,“也许、只是个意外。”
“意外?”上官南冷笑,“一个七岁的孩子可以下此毒手,你觉得是意外?”
“那你要朕如何做?晟逸还只是个孩子,况且也受了伤。”西梁帝起身走到上官南面前,语气无奈的道,“南儿,如意现在没事了,就不要追究了!”
上官南仰头直直的看着这个自己曾深爱的男人,泪盈于目,哽声道,“如意差点被人杀了,你要我不追究,是不是我们都死了,你也不会追究。”
“不许乱说!”西梁帝目中闪过痛色,伸手去拭女子面上的泪水。
上官南扭头躲过,冷嘲道,“她是你的皇后,她的孩子才是你的嫡亲骨头,你当然不舍得追究,我和如意的死活和你无关,以后也不必再装作慈父的模样,如意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西梁帝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面色青白,声音渐冷,“朕听闻此事,第一时间来这里看你和如意,你还要朕怎样?”
“不怎样!就请皇上以后再也不必来碧霄宫!”
“南儿,你为何总不能体谅朕的苦心?”
“若体谅皇上便是忍辱偷生,任人欺凌,便是舍了亲生父母性命而无动于衷,臣妾无法做到!”上官南眼中泪水成串的落下来,声音冷澈决绝。
“朕说过这些都是暂时的,朕喜欢你,从来没变过,为了朕,南儿且再忍耐两年,只要两年,朕必给你一个交代!”西梁帝英俊的面容上带着微微的祈求,伸臂去抱上官南。
“两年?”上官南一把将西梁帝的双手挥开,凄声道,“这样下去,你觉得我和如意还能活过两年?”
说罢转过身去,只觉胸口郁气沉积,恨不得现在便离宫去,远远的离开这座让快要将人逼疯的牢笼,再也不回来。
想到还在牢狱中的父母,上官南深吸了几口气,渐渐冷静下来,脸色苍白,一字一顿的道,“出去,我再不想看到你!”
西梁帝耐心也终于用尽,看着上官南目中满是失望,半晌,挥开纱帘,大步离去。
上官南站在那,冷风自窗子吹进来,面上一片冰凉,整个人似都被掏空了般,全身力气尽失,无助和迷茫贯穿了她整个身体,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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