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传出丧乐声,灵堂就布置在施晏的院子里,下葬的日子挑在十月初七。
栾杜景着丧服站在院中,明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对施余逢说:“怀宁命不该绝,可能还活着,看命理,不该是英年早逝的命。”
施余逢摆了摆手,原本精气神十足的老中医,现在憔悴了许多:“派人去皊山找了,那边塌方太厉害,什么都埋在下面了。施滟说是砸死的,只能捡了两根肋骨回来,其它的都破破碎碎了。”说到这里,施余逢心更痛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死的时候连尸骨都拼凑不起来。
命理本就不是人可以揣测的明白的,老祖宗传了几千年的东西,想用几十年的时间去参悟,简直天方夜谭,即使是栾杜景这样的大师,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节哀。”栾杜景把这话说给施余逢听,也说给自己听。其实他的心又何尝不痛呢,自己的徒弟,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又怎么能节哀。
当年那个明艳可人的小姑娘,如今就只剩下两根肋骨。也因为只有两根肋骨的原因,就没有拿去火化,装在了骨灰盒里,摆放在灵堂的桌子上。
骨灰盒上面放着遗像,遗像上的女孩笑得灿烂,是施晏大一的时候拍的证件照,后来辍学后再也没用过,如今再拿出来,却已经成了遗照。
下葬当天,六大家族的人都来了,九月廿一祭祖,十月初七施晏下葬,相隔不过数天。
祝常悯对施晏的死没什么感觉,他本就是铁石心肠的一个人,这时候还能关心其它事:“那岂不是施家以后只能传位领养的施滟了?替代品总算可以取代正主了,有趣。”
听到“替代品”这三个字,施滟瞬间目光凶狠。
“没有谁是谁的替代品一说,我们施家对施滟向来都是当亲的养,祝当家言重了。”施余逢开口道。
“哦,言重了。”祝常悯舔了舔牙尖,“相比这位死去的施小姐,活着的这位可就差的远了,长得不如人家,本事也不如人家,自然是算不得是替代品的。”
连替代品都算不上吗?施滟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会把祝常悯踩在脚底下,她日子还长。
她不知道的是,祝常悯察觉到了她眼中的算计,活成祝常悯那样的人,又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呢。
葬礼结束后,众人就离开了祖地。
这下施晏好像真正的入土为安了。
崭新的墓碑,立在祖地上,显得那么突兀却又如此和谐。
罗寅和吉贺被埋在另一处,施家花了二十几万买了两块墓地安葬了他们两位。人活一世,入墓时,却连一点骨灰都没有,只有平日的几件衣服。
这几天栾怀亭没有再联系陈商淮,陈商淮就慢慢地把他上次说的话放下了,最好栾怀亭也忘记了,这样他才不至于每日都不得安睡,因为他实在给不出栾怀亭要的答复。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
“去查查这个施滟究竟有什么值得宁泛这样偏袒和维护的。”陈商淮对他的心腹晋岑说到。
晋岑办事效率很快,但关于宁泛的事情,他不了解也不确定,只得把搜罗来的资料和小道消息都整理好了拿给陈商淮。
陈商淮翻看了资料,有十几张A4纸,其中主要还是小道消息多,真实性很难说。
仔细翻看时,他注意到了一点:宁泛从三年前就一直活动在皊山一带。
“三年前,皊山。”陈商淮把这几个字轻声念了一遍,刹那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施晏也是三年前去皊山回来后,就一直在等一个人。
陈商淮立刻就把事情串在了一起,三年前宁泛认识的人是施晏,可不知道为什么双方都不记得了或者装作不记得了。
后来有什么人或者物品,误导宁泛认为施滟是他找的那个人,于是才会处处帮着施滟。
说的通了,连施晏背后的莲花也解释的清楚了。
栾怀亭曾向他打听关于刺绣莲花的事情,他才知道施晏背后有一片莲花。如今看来,那满背的莲花,应该是宁泛绣上去的,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那样奇怪的东西,与神秘的宁家倒是相称的很。
“恐怕这位宁当家,此后都行将就木了。”陈商淮嘴角露出了一丝邪气的笑,“请宁当家到我这边来一趟,就说他要找的人,我帮他找到了。”
消息很快被带到了宁泛那,他听到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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