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北辰默默站在七月身后见证了七月至亲的玩伴、闺蜜、姐妹离开人世,手搭在七月肩膀上劝慰道:“不要太伤心难过了,我理解你们自幼相伴结下的深厚感情,就想着她只是去了一个遥远的世界,在那里再没有痛苦折磨,只有着无尽的快乐相随。”
七月愣了,仿佛还没意识到凝云已经走了,有点接受不了最亲的妹妹逝去的事实,仍然死死抱着凝云的尸体。
不明不白的病症就这样从她身边夺走了一个生命,七月愕然凝视着凝云的脸盘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我知道她走了,我没事的,我真的没事。”
几个男人合力在松软的淤泥中开辟出一块深约一米多的墓穴,坑中满是漆黑的积水,这里的水层显然太浅,意味着凝云死后的尸体将泡在水里度过。
“会不会太简陋了,这样也太水了吧。”胖子为难说了句。
“没办法的事,我们不可能带着一具尸…遗体上路吧,只有把她埋了。”差点失言,韩清欣顾忌看看七月,伤神地摇摇头。
七月心里恍若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抑得喘不上气来,伤感得一直在抽泣。朱北辰极不情愿打扰她,但这时候确实应该继续上路了。
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东西是想留而留不住的,聚散离合攸关缘字,有些情感只能默默记忆在脑后深处。
“七月…我们…凝云该下葬了。”如果不是在场的人中只有自己跟七月的关系最为密切,朱北辰真心不愿担任这种角色。
不,我要带凝云回黑水河。我答应过她的,不能让她一个人孤单单的流落在外。
七月言辞拒绝,生冷的面孔带着慑人的威严气势。
“可是,带着她我们无法赶路啊。”韩清欣理解七月的情绪,心下的话甚至都不敢说出口:我们最终能否出去都是个未知数,带着凝云就会增加负担,遇到危险时存活的几率就会下降一分。就算出去了,怕是尸体早都腐烂了。
七间拄着拐杖硬着头皮搭着七月的肩膀:“听话好吗,你作为巫族的大巫,生死之念难道还看不透吗?人死如灯灭,留下的只是一堆有机物而已,你可以象征性带走一样东西,其实意义上也是一样的。”
……
……
湿热的沼泽林中,一个不大不小可供容身的坑穴中,一个来自苗疆的淳朴姑娘静静躺在其中,保持着睡眠的姿势。
七间留下了他辅助行走的拐杖,于是拐杖成了凝云简陋的墓碑,“墓碑”上刻着歪歪扭扭的一行小字:滇南黑苗祭司凝云之墓。
凝云尚未满二十岁,是黑苗中最年轻的祭司!
简陋的坟墓前,队伍里的人一一在墓碑前鞠躬致敬,向凝云做着最后的告别。从此,一位天真率直的苗疆美丽姑娘将在这里度过千秋万世,长眠不朽。
朱北辰走过墓碑前,步履艰难地伫足,心中带着愧疚和悔恨自责:“凝云,因为我的事害得你们来到这里,而你也永远地留在了这里,我会一辈子记着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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