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门派大比,竟无一人陪他在门派中,他从前总觉得丫头姑娘都是哭哭啼啼的,向来烦躁如此,这时看见小少女虽然心中有着惊涛骇浪,但还规规矩矩地站在这里,和他应答,他又心生了几分喜爱。
这小娃娃无论心志还是修为怕都是顶顶不错的,不然,这挑剔的宁小子,怎么能看好了十来年呢?
想到这里,他又有了几分快意。看好了又如何?还不是没法子教,巴巴地送到他这里来?
“来来来,小娃娃,过来。”他招离落走上前来,摊开她的手,细细地打量着一阵,看着白净纤细的五指,片刻,笑了,“你这娃娃,手上无一丝薄茧,剑法却使得比虚无练了十几二十年的弟子还要熟练精妙。”
“长离,不过是在幼时,耳目有所沾染罢了。”
“倒也难怪,难怪。”清和点着头,“上次擂台上,我就眼瞅着你使出的剑法虽漂亮,可是一丝剑意也无。”
离落默声。
“清和,你这是准备……”老祖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清和,再看着清和坦然的面色,心中有所了然,只是望向面前的小少女到底不放心,又有些担忧地问,“这能行么?”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清和顿了顿,眼神充满着赞赏的看着离落,“这娃娃,怕是行的。”
说着,手指蘸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离落抬眼一看,竟赫然是个“重”。
原来,该知晓的,竟然已经知晓了……
一时间心中百般情绪,最后皆化作嗓子眼中的低声咕哝。
老祖看到这般,长长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叹得什么,随即拍着极近的清和的肩膀。那无奈与惋惜,便是粗枝大叶的清和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压抑。
“世有无妄之福,亦有无妄之祸。”清和轻声道,“长离这孩子,我虽然接触不多,倒也看得出是个心志坚韧的。”
曾经他坐在木阁楼看着比赛,还想着,如此有天赋能力的孩子,怎么修为造诣恁是如此低下。
可现在,虽然有些话还未说透,他心里也隐隐猜想着,这怕是一个极难熬的过程。
毕竟,这样的体质,世间太少见了。
而,出现于世的,早早便就死了。
这般想着,他又把离落拉到了身前,带着几分语重心长,“你平时也莫忧虑过多,先不说眼下你早已发生了大变化,就说世上还知晓这……”他顿了顿,找了个委婉的说法,“知晓这病症的,最多也不超过十个人。就连其中的老夫我,也还只是数几十年前在一本年代已久的杂记中看见对此寥寥几笔的记载。”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能够放下戒备,谁也不知道挺过那一劫,会不会就像你这般。”清和又瞄了一眼老祖,带着护犊子的口气,道,“但是,同样的,这世上,能够打败老夫和你老祖的人,怕是还没有那么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