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风灵出门不多,不过是去替阿满婆母子觅个可靠的商队,好待她?33??大理寺递状佐证后,便送他们母子往西州去。
可但凡一出怀远坊门,便觉身后有目光紧随着,回头去看,并不见有人。风灵警觉,又在紧要关头,不愿再节外生枝,故此更少了出门的趟次,也劝告着未生母子尽量少往外头去。未生母子二人才刚从一场危难中逃生出来,自然不敢疏忽,谨慎度日,只待着离城西去的那一日。
风灵窝在宅中与阿满婆一同写了状纸,前因后果清清楚楚地写了六大张纸,只将阿满婆旧年卷入天家秘辛一事隐了下来。万事俱备,只差由阿满婆亲自携了往大理寺去递状。
往大理寺去的前一夜,风灵嘱咐韩拾郎备下车马,犹不放心,亲去马厩,将备下的车和马都验看了一番才罢。
她又往未生与阿满婆借住的偏院转了转,虽递了状不能即刻出城,尚要留几日待大理寺问过话,方才能走,虽他们在长安的时日不多,大多用物也都在敦化坊被烧毁,可阿满婆已收拾了好几日的行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令她心里安宁些。
风灵瞧得出,她极想尽快远离是非之地,去往一个无人会留意到她,更无人想要取她性命的地方,平静度日。
风灵提了个小包袱进屋,在阿满婆跟前打开,将包袱里备好的物件一样样地取出来:“这封书信婆婆收好,到了西州,径直找到顾坊,将书信交予顾坊的管事佛奴,他会替婆婆安置住处。未生绘得一手好画,是难求的技师,若愿意在我顾坊担个画师的席,绘制彩锦纹样,报酬决计不会少,也好自此免教他总在洞窟内耗神劳力。”
阿满婆打着手势称谢不迭,将那书信仔细地收进行囊,裹在贴身衣物内。
见她满意这样的安置,风灵心下慰然,又从包袱内捧出两个钱袋:“这两个钱袋子婆婆与未生分开收好,出门在外,钱财分散着收稳妥些。商队搭伴钱,我已替婆婆付了,这些钱该够婆婆路上零使。到了西州,佛奴会另有安置钱予婆婆送来。”
阿满婆言语不便,风灵将诸事关照了,便退出了屋子。
佛奴在屋外的小院里坐着,见风灵出来,踌躇着上前,欲言又止。
风灵在院中与他同坐了一会子,将他日后在顾坊作个画师筹算与他说了一回,佛奴点着头,有些心不在焉。
直至风灵起身要走,他才留住她,吞吞吐吐地问道:“大娘可曾见过,见过音娘子?”
风灵摇了摇头,脑中浮起那日夜里在平康坊所见的柳爽的形容,索良音的境地可想而知,大约阿满婆也已告知了未生,他才放心不下,有这一问罢。
“那样的人家,定是短不了她吃穿用度,也不必她辛劳做活,日子想来还过得罢。”风灵看不清他的脸色,却能听出他说得有些讪讪然,再往下,便是忧虑:“柳家也不是万全的所在,倘若这一回能扳得动,音娘子在柳家大约也呆不住,我恐她白受牵连,反倒害了她。”
风灵僵了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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