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嘲弄道:
“哟!黎兄弟的魅力还不小,这一个两个出挑的——都被你迷了心窍,也不知你是如何做到的?说出来让大伙借鉴借鉴呗!别让咱这些凭本事吃饭的人蒙在鼓里,白瞎了捷径不走!”
后勤老兵反讽的话语一出,棚内忿忿不平的声音接踵而至,但他们可没有后勤老兵那般谨小慎微,说起话来也难听的多:
“呸!也不知是什么名门望族调教出这种败坏风气的妖孽!身为男子去勾搭男子!亏他做得出!”
“大哥此言差矣!这种败坏风气的祸害指不定是被哪处红楼的老鸨子养大的,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场面,当然豁得出去!”
“你她娘的还有脸来要吃食?我都替你臊得慌!跟着四殿下还会缺衣少食?这等粗茶淡饭怕是入不了您的口吧?”
“赶紧滚!妈的,刚下肚的饼都恶心的快要吐出来了!”
“哈哈哈……”
……
这群不明情况的愣头青没有要罢休的意思,污言秽语极尽粗鄙,搜肠刮肚的组织不入耳的词汇来羞辱黎落。
黎落听着来自四面八法的指责和谩骂,方才明白过来自己为何惹起众怒——她低垂着头,叫旁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且不发一言,并不为自己的清白辩解。
黎落一双清美的眸子蒙上了雾气,紧抿的双唇泛白,她怔在原地半晌,毫无反应。齐胜见黎落面如死灰,眼泪几乎要当众掉下来,便一把拽住黎落往营外走。
黎落像个无头苍蝇一般跟着齐胜的步伐,齐胜往东,她不会往西,陡然间变成一个任人支配的木偶。
齐胜偶尔回身看看黎落,见她和行尸走肉无甚区别,本来要带她回营调整情绪的齐胜猛然顿住,黎落就一头撞在齐胜坚实的臂膀上。
被撞到额头的黎落本应痛得龇牙咧嘴,可她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眼中也毫无生气。齐胜凝着不知如何发泄的黎落格外揪心,他抬手揉了揉黎落的前额,放慢了步子带黎落去了后山。
来到后山,齐胜于小溪旁寻了一方阴凉处,又搬来光滑的石头搁在杂草中,扶着依旧处于痴傻状态的黎落坐下,继而他抬眸巡视了一圈,确定不会有人来此打扰黎落的清净后,齐胜这才出言劝解:
“阿煜,没有做过的事就是没有做过,无论旁人如何构陷都成不了真,我信你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黎落对齐胜柔声细气的安慰无动于衷,仍然是双目空洞,失魂落魄的样子。
齐胜的眉眼里俱是心疼,他压低了声音又道:
“阿煜,坚强些,千夫所指不足为惧,如果你十分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就想办法堵住悠悠之口。若你不在意,又何苦折磨自己?”
见黎落还是不说话,齐胜的眸色由担忧转为阴郁,他黑着一张脸嘱咐黎落:
“阿煜,你先在此处缓缓,我去去就来。”
言毕,齐胜回首凝了黎落一眼,而后转身离去,他握了握拳,目光低沉,周身都被笼在一种暗色调的凝重氛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