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胜走远后,黎落适才还神,她眼眶通红凝着齐胜远去的方向,心中回响起齐胜宽慰她的话语:
阿煜,坚强些,千夫所指不足为惧,如果你十分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就想办法堵住悠悠之口。若你不在意,又何苦折磨自己?
齐胜所言确实精辟,黎落也能听进去,但她始终不比男儿那般禁得起背后戳脊梁骨的唾骂——
而今,黎落年方十七,从未与任何男子有过越轨之举,虽不通男女之事,但她懂得洁身自好四字对一名女子而言何其重要。
她委屈,她悔恨,她懊恼,从离家以来驻扎到军营,再苦再累黎落都没有吭声,也没有因为艰难险阻而撒下过泪。但此时此刻,黎落再也压不住心底的苦水,任由它们一滴滴流淌出来,伴着种种属于她自己的辛酸蒸腾在空气当中,随风消逝。
黎落从低泣转为放声大哭,通过这种方式让情绪慢慢释放出来。但她仅是为了哭而哭,为了让自己痛快而倾泻,并非是自怨自艾的自我放弃……
这厢,后厨聚集了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被围了个严严实实,昭王与刘参将也闻讯赶来调解。
棚外凑热闹者众多,他们从先前齐胜和被打之人的对话中,也得悉了黎落与昭王暧昧不清一事,此时见昭王亲自前来,很多新兵虽则心中愤懑,却是敢怒不敢言。
还未睡醒的昭王,浑身上下流露出一种慵懒、颓废的气息,却更显出随性的倜傥,加之他一双目光迷离的眼眸,使得看戏的新兵们总觉着昭王昨夜没干好事。
昭王漫不经心的步入饭堂,待他看清眼下是何情况的刹那,险些笑出声来,若不是瞧见一个个斗败了的新兵满脸淤青,昭王没准儿真把齐胜单挑众兵的举动视为玩闹——
那些之前对黎落猛泼脏水的新兵,四仰八叉倒了一屋子,这还不算完,齐胜的胳膊肘中挟制着一名,脚下踩着一位,就连腾出来的右手也掐住了一个,其武功——当真令人称道,足矣以一敌百。
被齐胜教训了一通的新兵们大气儿都不敢出,老实的像见了猫的耗子,此时他们瞥见昭王在此:有血性的不稀罕昭王搭救,没出息的自然就朝昭王投去了求助的眼神。毕竟:昭王便是害他们挨揍的主角之一。
“救……命……救……命——”
众人忽闻灶台附近传来几不可闻的求救声音,听上去气若游丝,命不久矣。循着齐胜晦暗的怒视眼神直击过去:原是挑事的始作俑者——那名编排黎落的后勤老兵被揍得不忍直视。
他此刻狼狈不堪,身上压着被砸烂的木桌,有些零零碎碎的木屑还扎在了身上,一张本就难看的相貌肿胀的让人认不出,嘴角溢血,虚弱至极。
不得不说:那个和后勤老兵狼狈为奸的伙夫,洞察力甚为敏锐——他陪同后勤老兵打饭之际,远远瞧见了带着腾腾杀气的齐胜气势汹汹的走来,便急忙借口尿遁,溜之大吉。现下躲在围观众人当中心有余悸,偷瞄着同伙的惨烈下场,一个劲儿的大口呼气。
刘参将认得齐胜,只因那日昭王引荐过,并且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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