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始终未能克之的局面。汉人,实在太需要胜利的喜悦了来唤醒血液中的血性和尊严!
卫青深知自己的责任,所以他自归来后并不为封侯而喜,反而日夜思索此战得失。思来想去,深觉龙城一战,只是侥幸在被匈奴轻视了他这一部,只是侥幸在批亢捣虚乘虚而入。
他不禁问自己,若置自己于李广之情景,与匈奴正面相逢,该是如何结果?
卫青不得不承认,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言胜。
因为陛下锐意改革马政军政,汉军再不缺战马不缺粮草供应。
但在骑兵战力上,说句不好听的话,汉军骑兵完全是骑在马上的步兵。
而匈奴骑兵,人马默契十足不说,战术更是娴熟老道。马上弓弩手与重装骑兵的攻防配合更是称得上天衣无缝,杀伤力太大。
为了不叫这胜利为昙花一现,卫青终日苦思对策。正好听说北军中有一部皆是被俘虏的匈奴骑兵组成,他立马觉得若以匈奴骑兵教习汉军匈奴军骑战术,将来必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适逢陛下由汤泉行宫回宫,他便迫不及待地进宫来求。
君臣落座后,卫青便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要求,恳请刘彻能将这匈奴一部拨给他用。
刘彻心里暗忖还真是有正事来的,更见卫青年少成名不浮躁难安反而对匈奴日夜思量,心中很是欢喜。也不含糊,立即就允了。
卫青大喜,连连谢恩。
刘彻笑道:“这匈奴骑兵可是双刃剑,到底心念故土,不可完全信重。仲卿须谨慎——”话说到一半又想起眼前的卫青乃是最稳重的性子,便止住了话头。
卫青却出乎意料地道:“臣以为匈奴人纵然能有机会回到匈奴,也必然受尽排挤。但若是臣对他们一视同仁,许他们功业。臣想大汉亦能叫他们忠心相报!”
他年轻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年轻人独有的不羁豪爽。浑身无处不在的肃杀之气,也轻快了几分。
刘彻一下笑了,又品味了一番卫青所言。起身拍着卫青的肩头感慨道:“如此心性,真乃天生帅才!”
他这话说的好似一时感概,却又分外坚定,浑不像随便说说。
一时间卫青竟摸不准是该如何是好,天子可向来没有开玩笑的时候,但若是他反应过甚,又怕若真是顺口一说反倒弄巧成拙。
是以,卫青只能摸着头不好意思地笑。露出满脸羞赫。
刘彻见他终于不再一副少年老成模样,满脸笑意舒展的更开了。“走,同朕去见见皇后,她也想问问她那师兄和小奴。”
师兄?卫青微微蹙起眉头,而后马上反应过来那个文弱俊秀却颇有能耐的张博达竟然是皇后师兄。
还不等他多想,刘彻就边走边把预备好的话说了。
于是还不等见着阿娇,卫青就知道了张博达是留侯张良的嫡孙。此次出山,正是为了再行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之事。他立时高兴起来,军中有留侯后人,这岂不更如虎添翼?
等见到阿娇后,卫青便珍而重之地行过礼谢皇后爱护之恩,还再三说必不负皇后所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