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雁妹妹的嫡母,就要回来了。我听说,这位嫡母也有天大的来头,是济北王的嫡出千金,敕封的县主……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么?”
……
“……当时的事情,就是这样了。”紫藤跺了跺脚,满脸气恼地说道,“奴婢还想说几句,谁知道,那个堂小姐就先走了!真是……真是……”
“真是不知羞耻!”
倪妈妈刚好端着盥洗用的热水过来,听见紫藤的话,义愤填膺地骂道,“普天底下,哪有她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掺和自己叔父家事的道理?这个堂小姐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脸面都不顾了!”
相对于她们的群情汹涌,郦书雁就一直显得缺乏兴致了。她打了个呵欠,看向紫藤。
“今儿个早上,是谁说的喜鹊在叫?”郦书雁略带调侃地笑道,“只怕叫的不是喜鹊,而是乌鸦吧。”
寿春县主在郦府里,口碑也确实是好不到哪里去。人人都知道,她陷害郦书雁不成,反而被郦国誉送到西明寺修道的事情了。打那以后,整个郦府里,就没有人再提起她这个人了。
“这寿春县主在的时候,可当真是不老实。”倪妈妈用热水焐热了一条毛巾,双手递给郦书雁,一边对紫藤说道,“你刚回来,怕是不知道她的事迹吧。”
郦书雁接过毛巾,在脸上擦了擦,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足为虑。”
她最孤立无援、处境最差的时候,还远不是在寿春县主进门以后。就连生死关头,她也经历过那么多次了。区区一个寿春县主,何足道哉?
倪妈妈接过微凉的手巾,摇头叹道:“老奴也知道,小姐是个心思机巧的人。其他人等闲是比不过的。可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压在心底的忧虑说了出来,“小姐难道没有想过么?就算寿春县主占了千万个不是,她的地位,也始终摆在那里。”
郦书雁微微点了点头,笑意盎然。
大越国以礼仪之邦自居,讲究的是“以孝治天下”。子女对于父母,连一个不字,也是不能说的。
“其实,寿春在嫁进郦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了无与伦比的优势。”
郦书雁理了理头发,从一旁的首饰匣子里拈起一枚银簪,随手绾了一个发髻,淡淡道,“就算再怎么不济,她也占着‘嫡母’的名分。光凭这个名分,我在明面上,就不能拿她怎么样了。”
紫藤茫然地看着她。
倪妈妈却是知道这里的细节的。她捧起银盆,感慨道:“人啊,总是不知足的。”
“不错。”郦书雁颔首。
比起其他人,她更能明白慕容瑞芝的心。她知道,在寿春县主朴厚的外表下,藏着的到底是怎样的野心。
“不过,这件事么……也不用急。”郦书雁想了想,对倪妈妈一笑,“对这个消息,总有人比我还急。”
倪妈妈不解地问:“那人是谁?”
郦书雁笑笑,一语双关:“你不用管。这件事,只要‘那个人’知道……就足够了。”
……
这日傍晚,锄红急匆匆地从前门进来,一路慌不择路地冲进了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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