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是以短短一段时日,风白便渐渐沉迷于这种日子。草原、阳光、羊群、奔马、河流、清风,还有灵珠的柔情,有了这些,还要什么修仙飞升?还要什么真理大道?
然而忽一日,灵珠却领着七八个妙龄的犬戎部女子入帐,皆姿色不错,各有仪态。风白一鄂,道:灵珠,这是要做甚?
灵珠一笑,道:我以前跟你说过的,我父亲会挑选部中的姐妹前来侍寝,你忘了么?
风白自然记得此事,而且一见这些女子便已猜测到了。只是想不到是由灵珠领到账内,灵珠当真一点也不介意么?看来灵珠真是把自己当做种-马了,她要的仅仅是自己的种,至于平日的那股缠绵劲,都是年轻的冲动和肉体的欲望在作祟吧。
你叫她们回去吧,我伤未痊愈,无福消受。风白有些不悦道。
无碍的,我叫她们一个一个服侍你,又不是全部一起上。灵珠顽皮地笑了起来。
不用,我在这里呆不了多久了,慢则几日,快则明天,我就会离开。
啊,你不是还未完全恢复吗?
已经差不多了。
可是你答应了我会留一段时日的,这才几天?
我已经做到了,我伤势已恢复的差不多,便不会再留。
那那你先挑一个姐妹今晚伺候你,其他的明日再说。
不,不必,你快叫她们回去吧。风白已有些不耐烦,将脸转过去,眼睛注视着帐篷。
灵珠无奈,只好叫那些女子出去。她似已察觉到了风白的不满,待那些女子走后,便搂着风白的腰,柔声道:你怎么了,你生气了么?
风白不大愿意理她,只摇头不语。
你莫要生气了,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我们犬戎部如今男丁稀少,若不多繁育一些儿女,真的有亡族之危,我也是为大局着想。其实,我心里也极不愿其他女子沾染你,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么?灵珠的话愈加温软。
若是平日,灵珠这番软言细语足以令风白消释一切,但如今,风白却很是反感。他心里暗骂自己愚蠢,当初答应留下来,不过是想做一个与灵珠偶遇的过客,为何如今却较真了?
灵珠有什么好?不过是一个凡人女子,最长寿也不过百岁,青春的时光也就几年。纵然师傅不要自己,也还有其他女子的怀抱等着自己投入,为何偏偏自己沉溺在了灵珠身上?
想到这里,他心中忽然有一丝隐痛,而师傅的恶语训斥又在耳畔响起。他身躯微微一颤,便将灵珠的手拿开,道: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言毕撒开大步,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帐篷,极快地朝一侧奔去了。灵珠待要呼唤挽留,只见风白已渐渐远去,变作一个小点,片刻消失在了草原之上。
风白往北奔出二百余里,由于身上伤势未愈,不觉一阵气喘,胸中隐隐发疼,只好坐在地上歇息。
歇息之后,便直奔前方的雪山。由于带着伤,又只有千年的修为,上山也成了一件不大容易的事。只见雪中留下一串脚印,已踩入雪中寸许。换作以前,他只要一腾身,便高高地飞上了山巅,又岂会像如今这般费劲?
终于上了山巅,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但看身后的草原,一片绿茫茫,河流九曲回环,安静地躺在地上,颇有姿态,整个草原像绿毯一般铺在广阔的大地上,那么安宁,那么静谧,宛如一位未经风霜、清纯灵秀的处子,静美可爱。
再往前看,则是重重叠叠的雪山,一峰高过一峰。那些积雪是那样的白,白得刺眼。风白忍不住又想起了和师傅在天山绝顶上的情景,此时却唯有苦涩一笑,他随即叫自己不要再想,从此以后,自己便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任岁月长河奔涌,任天高海阔人海茫茫,自己都只有影子相伴了。
他呆了一阵,开始翻越群山。待上了最高峰,极目远眺,只见北边延绵数百里里一片白茫茫,竟全是雪地。风白心里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轻快,奔下山去,躺在雪地上,静静地感受着这一片雪景。
清冽的风吹过大地,刮得人脸面生疼。将这风吸入一口,却无比的凉爽,直沁心肺,仿佛自内而外被清洗了一遍,什么俗世烦恼,都烟消云散了。风白抓了一把雪塞进嘴里,嚼了几嚼,然后一跃而起,便往前面奔去。
这片雪地却无人烟,只有各类鸟兽在地上留下或疏或密的足印。有些鸟兽正在觅食,看见人来,便受惊而逃。
直奔了上百里,皆是如此。复行一段,却见前方的上空有两只大鸟在徘徊打转,一边发出哀鸣。走近一些,不禁一诧,这两只大鸟极像是祖海和绿萝的比翼鸟。
往地上一看,却似有一人躺在地上,风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待看清了地上的人,风白不禁大呼不妙。那地上躺着的正是绿萝,只见她双目紧闭,嘴角挂着已然凝固的血迹,旁边的雪地上亦有一些血迹,除此便是一堆杂乱的脚印,似经历了一场乱斗。
风白赶忙试了试绿萝的脉搏,还好,绿萝只是昏迷,并无性命之虞。他取出一粒仙丹给绿萝服下,过得片刻,绿萝便缓缓睁开了双眼。
绿萝发现自己被一个丑八怪抱着,吃了一怔,一把将风白推了开来,道: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风白亦吃了一怔,旋即想到自己的模样已与之前判若两人,便道:绿萝,是我,风白。
绿萝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怎么会是风白?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冒充风白?你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风白尬笑了一下,道:我真的是风白,只是样子变了,你再仔细看看。说着站起身,转了一圈,又蹲下让绿萝看个真切。
绿萝看了好一会儿,才有些相信,道: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发生了什么事?
风白便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绿萝这才真正信了,惋惜道:你怎地那么傻,把自己弄成这样。万一变不回来,岂不是糟糕?
风白笑了笑:无碍的,不过是一副臭皮囊,反正我已无心再回师傅身边,俊也好丑也好,又有什么分别。
绿萝摇了摇头,仍是无比惋惜,道:我相信你师傅终会知道自己错怪了你,必与你重归于好,你这又何必呢?
风白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道:你怎地一个人在此,祖海呢,你们又发生了什么事?
绿萝才回想起先前的事,道:我们乘比翼鸟四处找你和觅罗仙子,顺便打听灵石的消息,到此间时,看见一个女子,便想下来问上一问。这个女子好生奇怪,身材短小,少女打扮,穿着宽大的衣服,却是满脸皱纹,活脱脱一个老妇。但也不尽是老妇,老妇的皮肤不会这么白皙,没有一点褐斑。
我们问这个女子有没有见过你们师徒,这个女子却一直注视着祖海,还问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觉得这个女子十分怪异,便未相答,想驾鸟离去。谁知她见我们飞身要走,立时将我们双双吸了下来,莫名其妙便动手打我。
我们出手还击,却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自上次在昆仑仙宫上的玉虚台精修,我和祖海都已有七千年的造诣,谁知在这个女子面前竟如此不堪。这个女子把我打伤,我昏迷了过去,之后的事便不知道,也不知道祖海去了哪里,估计是被这个怪异女子掳去了。
风白眉头一皱,起身在四周走了一遭,欲从足迹上判断那女子的去向。谁知除了数丈范围内有几个短小的脚印,更远的地方并无半个足迹,料想此女子定是凌虚到此,又凌虚而去,却上哪里去找祖海?
绿萝道:不如我们驾着比翼鸟四处搜寻一番,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风白点点头,只能这么办。绿萝便唤下比翼鸟,二人骑上鸟背,往一个方向缓缓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