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66年,乙末年,属于东周战国时期。也是东周第二十五位君主,最后一位天子周赧王四十九年。这一年,也是赵国第七代君主,赵武灵王之子赵王何三十三年。
赵国邯郸,阴雨缠绵,乌云密布。赵王何近日来身体每况愈下,自感大限将至。身为君王,临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是自己的江山。于是,赵王何命人召集大臣前来寝宫,交代后事。
少时,太子丹急色而至。
太子丹见父王面容憔悴,气若游丝,含泪跪立在榻前。平原君赵胜、马服君赵奢、平阳君赵豹等宗室之人,也随即而至。不多时,蔺相如、廉颇等重臣也含泪而来。
一时间,赵王何的寝宫,里里外外,跪满了许多的人。
这些宗室、老臣嘴上不语,但心如明镜。王上身体早在三个月前,开始每况愈下。他能坚持到现在,已属不易。众人心里虽早已经做好准备,但见了,还是忍不住暗自落泪。
赵后见重臣都到了,贴近赵王耳畔道:“王上,诸臣都来了。”
赵王何闻言,睁开疲惫的双眼,声音有气无力飘了过来,“诸位,寡人老了,时日不多了。寡人要先走一步了。”
众臣闻言,喊道:“王上要保住贵体。我们还要逐鹿中原,争霸天下。”
逐鹿中原,争霸天下。这是赵王何的夙愿。然,赵王何知道自己好不了,声音断断续续道:“诸位爱卿,莫要伤心。生死有命,岂非人愿。”
诸臣闻言,含泪不语。
赵王何又道:“你们都是寡人肱股之臣,辅佐寡人建立功勋。可惜,寡人恩德不够,没能”
赵王何用力吸了一口气,眸色哀伤,“没能像父兄那样亡中山征北胡修长城拓万里胡疆留下千古留名的功业。”说道此处,赵王何眼角留下两行热泪,“寡人在各位的辅佐下,也算保住了父兄留下的基业。”
平原君见王兄说起父兄这两个字,脑海之间顿时涌现出二十几年前的往事,更是唏嘘不已。曾经那个引以为傲的父亲和兄长等许多人,皆因为那场沙丘宫变而殒命。那时的他,虽然年少,却是亲自经历,也见兄长惨死。父亲为了赵国疆土不被分裂,不被诸侯趁虚而入,选择避宫不出。
赵主父,天下无人能懂的赵主父。可惜啊!也饿死沙丘。
平原君见王兄病入膏肓,害怕他过度伤心,含泪道:“王兄,有什么话就说吧!”
赵王何不想过多回忆那场宫廷政变,稳定心神,语调清晰、明亮道:“寡人将吾儿和赵氏的基业交给你们了。你们要像忠于寡人一样,效忠吾儿,辅佐他,建立功业,完成寡人未竟的功业,振我赵氏江山。”
诸臣含泪,皆拜道:“喏。”
赵王何往人群之中看去,喊道:“胜弟。”
平原君往前走了几步,躬身道:“王兄有什么话要对臣弟说的。”
“寡人将丹儿交给你了。”赵王何停顿少许,又道:“丹儿才智如何,寡人不说,你也知晓。丹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是寡人亲弟弟。你善于结交天下贤达之人。你的才华,必能安国,平定天下。丹儿,可辅佐,你就辅佐他。他若不可辅佐,危我江山社稷。寡人的天下,任你取之。”
平原君闻言,汗流浃背,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含泪道:“王兄,臣弟竭尽全力,定会辅佐新王。”
赵王何也不多说,选择适可而止,喊道:“丹儿。”
太子丹含泪道:“父王,孩儿在。”
赵王何叮嘱道:“若遇家国大事,难以抉择,要多请教你叔父。你叔父是寡人至亲,他会辅佐寡人一样,辅佐你。你不可任性妄为。”
太子丹泣道:“喏。”
赵王何又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喊道:“蔺相如。”
“臣在。”蔺相如仪态端雅,但也垂垂老矣。
赵王何见着他,仿佛消失的记忆,涌入脑海,“你与寡人,名为君臣,实为挚友。寡人得你,如鱼得水。完璧归赵、渑池之会,不被秦国所欺,皆是你的功劳。可惜啊!寡人身体不争气,要提前走了。你也莫要伤心,要替寡人照顾好丹儿。”
“臣定会竭尽所能,辅佐新王。臣虽肝脑涂地,也难报答王上知遇之恩。”蔺相如回想起过去的往事,仿佛近在昨日,也是唏嘘不已。
“好,好,好。”赵王何轻声道:“你是傲骨铮铮的君子,从来都是说话算话,寡人把丹儿托付给你了。”
“喏。”蔺相如拜道。
赵王何喊道:“廉颇。”
廉颇道:“末将在。”
赵王何精力有些不济,还是强忍着病体,吩咐道:“寡人的功业,也有你的功劳。你替寡人南征北战,逐鹿中原,扬我赵氏威名。寡人走后,你要辅佐丹儿,守住江山,再创辉煌。”
廉颇正色道:“臣定当效犬马之劳,守卫新君,逐鹿中原。”
“好,好,好。”赵王何听到廉颇老将军这么说,露出了笑容,又道:“你和蔺相如是赵国栋梁,也是将相和的典范。寡人之国,有你们是何其有幸。寡人的江山,托付给你们,可以安心去了。”
赵王何换了一口气,轻声道:“马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