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嫂话虽说的在理,但这么一来,让四哥耽于俗务,是不是会耽搁他的时间?八娘把疑虑一说,晁文柔倒笑起来:“你真正是关心则乱了,读书虽然重要,可俗务也一样重要,若他们当真成了一心只读圣贤书之人,手不能提物,肩不能担担,于人情事务上头,一窍不通,将来就是于科举上头有所建树,这样的人,又如何能为官一方?”
可不就是这个理?她真的是关心则乱了。
找四郎一说,四郎非但一点儿没觉得会耽搁自己的时间,反十分高兴:“八妹能把事情托给我,我必定尽力,不过我于生意上头,是真的一窍不通,只怕会坏了八妹的生意。”
八娘笑道:“没有做过,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再说现在铺子里也没什么事情,一切按步就班就成了,不是还有作坊里的刘二哥和秋夏榕帮着你么?再说,如果遇上大事儿,四哥哥你一个人拿不定主意的,也可以问问子阜哥他们嘛。”
其实真说起来,事情托给子阜便适合些,但子阜到底只是堂兄,照顾铺子的事情,显然是需要花些时间的,八娘也怕子阜他们不愿意。
结果子阜听了这话,在边上笑道:“就是,咱们几个兄弟呢,三个臭皮匠还能抵上个诸葛亮,总不能咱们几个兄弟,连三个臭皮匠都不如?”
虽说没有分家,但到底是两房的人,子阜几兄弟住在家中,一应开销,全是二房出的钱,他们的月例银钱,和四郎几人都是一样的,平时的其它开销,也都是公中的,子景是不放在心上,子阜和子简却总觉得不安,也想为家中分担些什么,只家中也实在没什么事好叫他们操心的,田庄在南丰,有专门的管事管着,一年也不过由大哥曾子晔去对个帐,收个租而已,生意上的事情,一向是八娘管着,他们也不懂,实在是没什么出力的地方。
这会儿有个能叫他们出力的事情,哪有不情愿的?
子简几人也连连应是。
兄弟齐心,其力断金,八娘觉得二嫂的主意实在不错,也为从前拿自己当超人,忽略了家中兄长们的能力而感到惭愧,见大家都情愿,就笑道:“那我就把铺子和作坊托给几位哥哥们了。”
又把铺子里的生意,还有如何经营的事情,给几人简单做了一下介绍。这几个都是聪明们,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动脑子是会的,听了后,问了几个问题,也都问到了点子上,八娘对把铺子托付给他们的决定,也更有了信心。
接下来两天,又带着几人去了铺子和作坊里转了转,这才开始收拾行李,打算出发。
出发之前,自然是要去趟蔡府辞行。
八娘打点好礼物,去了蔡家,恰好蔡君谟休沐在家,见到八娘,很是高兴。父女二人去了书房说话,暖娘也要凑过去,却被蔡夫人拉了:“你这孩子,你爹既把你姐姐叫去书房说话,自然是有正事要谈,你随娘去厨房里看看,八娘难得来一趟,这一去,少不得也要个半年,娘亲自下厨,做些儿好吃的。”
暖娘这几个月,可没少往曾家跑,跟着八娘也学了不少菜式,听了蔡夫人这话,便笑道:“前些日子刚好八姐姐教了我不少菜,这回我也显显身手,也好叫八姐姐知她知道我这个学生,可是千年难遇的。”
“这不知羞的。”蔡夫人好笑的拿着手指狠狠戳了戳她的笑。
母女二人带着小丫鬟去了厨房里。
进了书房,屋里的炉上正热着水,八娘给蔡君谟泡了杯茶,待蔡君谟喝了,一边帮他揉着肩,一边笑问:“义父找女儿来书房子,可是有事要吩咐?”
“你如今作坊和铺子的生意,可还顺当?”
“劳义父牵挂,都还顺当。”
蔡君谟“嗯”了一声,这才对八娘道:“你也坐下吧。”
八娘如言坐了,蔡君谟才道:“你今年也有十八了吧?”
她的生日是五月里,再过两个多月,便满十八了,一转眼,她来这个世间,竟也有七年之久了。
八娘道:“回义父的话,到五月里,刚好满十八岁。”
蔡君谟看了她一眼,沉吟了一下,方才道:“我有位蜀中的朋友,带着他两个儿子游学至京城,后年开科,我寻思着,大概我那老友,是想让儿子在京城参与春秋两试的,我观他那二个儿子人品才学,皆属难得,尤其是长子,一手锦绣文章,实当得惊才绝艳四字,我便想着,你如今亲事未定,年纪可也不小了,总不能再拖下去,你又无意于十七郎那孩子,所以义父便起了心思,觉得你与我那友人的长子倒是般配”
“这”八娘愕然,就算她和狄咏最后不成,也不至于要嫁一个连面都未见过的陌生人吧?再说义父也说了,自己这都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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