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礼还想说什么,温乔握紧了他的手,“既然挺好,那是我们打扰了,我们就先走了。”
温乔只恨不得捂住傅南礼的嘴巴,好不容易把人拽出了沈家的大宅。
傅南礼脸色阴翳得厉害。
温乔直接把人推进了车里。
秦北和宋安面面相觑,什么情况?
少爷好像受了什么气,竟然还有人敢给少爷气受?
他外祖父叶家那边的权势,加上傅家的财富,真是没几个胆大包天的敢在他头上动土了。
沈家硬骨头啊。
上了车,傅南礼脸色铁青,温乔摊手:“我和你说过的,沈家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怎么样的,甚至觉得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傅南礼眉头紧皱:“他家小儿子把你伤成这样,我就算是来兴师问罪的,有错吗?”
温乔扶额:“我的好哥哥诶,现在是问罪的时候吗?如果我不求他们家,他家小儿子这样对我,我也肯定是要沈国中给一个说法的,可现在,我需要他女儿的血,我说要六百毫升,他说就是六毫升,都不会给。”
傅南礼按了按太阳穴,一言不发。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一路下行,半晌才开口道:“不哟再让自己受伤。”
温乔:“嗯,不会的。”
“我派两个保镖给你,那个三号,就别让他跟着了。”
温乔:“三号挺好的啊,小舅给他设置了一些程序,武力值非常高,关键时刻能救我的。”
傅南礼头就更疼了:“或许我来的时候,不该表明身份。”
温乔:“算了,事已至此,我只能继续往前走了,你别担心我。”
-
顾霄在贺西淮的大宅里休养了一周时间,基本能行走了,提出要去看看他的外婆。
贺西淮倒是不限制他的自由,问他:“看过你外婆之后呢?”
顾霄沉默了,低垂着眼帘,右手捏着左手食指指头,他还想去看一看他的哥哥,和温乔,以及俱乐部的那些战友们。
可他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面目面对他们,他们还会想见他吗?
他不知道。
他昏迷了许久,不知道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了。
贺西淮见他不吭声,沉声道:“别让自己受伤,我不会再为了你向苏策低头,听到了没有?”
顾霄点点头:“知道了。”
他出门的时候,正是上午九点钟,七月的暑天,太阳这样热烈,长久以来,他都待在屋里,待在恒温的空调房里,阳光密密匝匝落在他的肌肤上,他能切身感受这炙热,这浓烈,他上了车,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绿荫一闪而过,前方没有树荫笼罩的柏油马路仿佛被盛夏的大太阳晒融化了。
车子停在静安路的小院子前,外婆正在院子一角的水池旁洗衣服,不到一年时间,她的背好像更佝偻了一些,白发也添了很多。
唯一的女儿坐牢了,唯一的外孙生死不明,这对一个老人来说,是怎样的打击,顾霄不敢想象。
他站在门口,轻轻喊了一声:“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