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现在就向各派掌门发急信,邀他们尽早来合清山一晤。”昙清真人说着,就传信给几名峰主,让他们亲自去其余五派送信。
凌应川则是叹了口气,感慨道:“师叔祖马上要渡劫了,小师叔定是很难过的。”
凤祁:不,我还没敢告诉他呢。
其实自家师尊就快渡劫走了这件事,沈易安还是隐约有所察觉。
倒不是凤祁在他面前露出了破绽,而是他们在天衍峰宅子里种的灵植,几乎全部都是喜水惧火的。
这些花草在凤祁紫府突现三昧真火的那天晚上,就非常灵敏地萎蔫了一大半,沈易安第二天早上施展仙术、抢救完它们之后,就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可知道归知道,等凤祁真亲口告诉了他,沈易安还是忍不住,一下子哭了出来。
沈小簪子以前总觉得自己看开了,等凤祁历劫飞升变回了华衍帝君,他也不过是又一次失去了,本就不该属于他的大红鸟,那不过是他的簪生回归了正轨罢了。
但他就是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比他成仙化形那天,华衍帝君突然跟他翻脸时,还要难受个好几倍。就连他的眼泪,都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沈易安就在这一刻,急切地想要早点飞升回天界,去看看那个倒霉催的华衍帝君,再次见到他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于是,凤祁心疼地搂在怀里的人,还没想好要怎么去劝,却忽然见对方抬起头,用一双含泪的桃花眼看着自己,一边抽噎,一边说着:“师尊要是与我双修的话,我的修为会不会提升很多?”
抱着青年的男人怔忪了片刻,便手臂微微收紧,揽住对方纤细的腰肢,不给他一点挣脱、逃走的余地。
凤祁一边心如擂鼓,一边面似波澜不惊,缓声问道:“的确如此,易安想要吗?”
而沈易安他,想要找棵桃树把自己插进去种了。
他刚刚也是鬼迷心窍,居然想起在这里男人与男人也可以双修,竟是想借着他家师尊的灵肉,走一条飞升的捷径。
先别说,面前的男人会怎么看,他这个意图乱了纲常的逆徒;恐怕等他变回了天界之主,万一没忘了他这句大逆不道的话
不必问离仙君出手,他这枚小簪子就要变成柴火棍了吧?
沈易安便赶紧往死里摇头,替自己找补:“不想的,不想的!我不过是想到师尊现在已经是半仙之身,纯属好奇罢了!师尊你就忘了徒儿刚刚说的胡话吧!”
青年脸色带着些许红晕,眼中透着无辜与惊慌,看上去既是纯澈,却又更加撩人。
凤祁的一双薄唇轻抿,把心中那些荒唐无耻的话全都忍了回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这人又放开了。
也罢,这些事,等日后他们在上界相守时再说吧。
三日后,合清山大殿
自从四十年前正魔两道休战至今,六大门派的掌门人还从未像今日一般,齐聚一堂。
除此之外,还有多派的大能修者也一并前来,近乎坐满了整个宽敞的大殿。
孔秋云与沈易安一同站立在众人面前,看着后者轻蔑一笑,“你师尊在你们合清山是何等威信?想要让其他弟子,一同编出个证据来诬陷我,还不简单?!今日无论你与你师尊说出个花来,依我看,也无人会信。”
这回沈易安有了底气,听他这么说也不生气,只往玄慈刹的方向看了一眼,“除了我派弟子,还有其他人呢。”
那日随凤祁一同进了小秘境的禅修,就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孔秋云瞥了那禅修一眼,随即以手掩嘴笑道:“若是元晖大师这样的当然可信,但这位金丹期‘大师’,只怕你师尊稍微威胁一番,他便要屈从了。”
沈易安跟着一笑,看起来似是带着几分好奇,“你说的威胁,是这样吗?”
他说着,就将手握成拳,伸到孔秋云的面前,再慢慢地打开。
在他的掌心,正是一颗黑雾被三昧真火烧灼后,所形成的黑珠子。
占据着孔秋云身体的妖魔,本还气焰嚣张,在看清沈易安手中东西的一瞬间,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甚至就连身体都开始忍不住地发抖,口中不停地喃喃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现在觉得,我师尊的话,可不可信了?”
沈易安三年来的冤屈与愤恨就在这一瞬间释放,大笑了一声,在看向孔秋云时,终于感到极其地痛快。
而“孔秋云”毕竟是上古的妖魔,呆愣了片刻,就明白了些,却还是有些不明,“对了,华衍真人是火灵根可为什么,会是三昧真火?”
沈易安一咧嘴,伸手指了指天,然后眨了眨眼睛,“你觉着呢?”
那妖魔立马就懂了他的暗示,能有天上之火的火灵根,当然本身就自天上来。
然而,与沈易安料想的不同,领悟了这一点的上古妖魔求没有再显得惊慌害怕,反而像是被刺激过度,突然就发了疯。
“哈哈哈哈!我就说,我就说”孔秋云的视线在沈易安与凤祁之间来回扫过,便诡异地笑了一声,一字一句地说:“你都在这了,他怎么会不在?”
“什么?!”妖魔这话没头没尾,沈易安根本就没听明白。
而那妖魔显然也根本没想着要他懂,只是一个劲儿地更加癫狂地大笑。
片刻后,它忽然又停了下来,通红的双眼紧盯着沈易安,舔了舔唇,用笑到嘶哑的声音说道:“这次我真的输了,可你也未必是赢家!”
那妖魔直到最终在众人面前伏诛,都没有再解释过这句话,就好像,它不过是随口放了一句反派失败时常用的狠话罢了。
只是不知为何,沈易安心里,却总有一种隐隐约约地不祥预感,一直持续到,他家师尊天劫到来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