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斤闸?你问这个干啥?”
胡车儿疑惑间。
二人身后一名亲兵已然开口:“少将军,俺听守城的弟兄说,城门楼上吊着一个铁栅栏,可以直接放下,是不是千斤闸?”
“就是它,胡叔,咱们不去城门了,咱们上城楼!”
张泉拍马疾驰而去。
自己年方十九,尚未及冠,在大汉朝连个成年人都算不上,可有可无,这也正是老爹不等他就前去迎接曹操的原因。
不过恰好,这给了他机会。
城门楼上,张泉看了一眼亲卫口中的铁栅栏。
这玩意虽不是千斤闸,但和千斤闸的作用一样,一半掉在城门楼内,以绳索吊着,一半在城门墙中,重要之时,它便是第二道城门。
城外,吊桥早已放下,父亲张绣和军师贾诩带着一队兵马,立在城门两侧,笑脸相迎。
护城河对岸,一队数千人的兵马已经集结完毕,骑兵在前,步军在后。
“胡叔,你可认识对面领头的那两名将军是谁?”
张泉一指对面领头的骑兵将领。
“右边是曹纯,当年曹操讨伐太师,俺在老将军身边见过,左边那个小将咱也不认识,少将军,这是曹操前军,说白了就是进城探路的”
胡车儿说着,再次狐疑看了看张泉,凭借多年征战的警觉,他隐约感觉到自家少将军会有些动作。
这句话既是说明情况,也是给张泉提个醒。
“胡叔,若侄儿有一计,可使父亲不用降曹,还可更进一步,或为州牧,叔可愿意帮我?”
张泉听在耳中,心中已有决断,转头看向胡车儿。
曹纯曹子和,大名鼎鼎的虎豹骑统帅,曹操堂弟,有这个筹码,够了!
“少将军说的可是真的?”
胡车儿眼前一亮道:“我西凉军和曹操打了好几年,苦大仇深,若不是军师劝将军为大家谋个前程,恐怕将军也不会降曹,此计若成,俺老胡就算被军师砍了脑袋,也认了!”
“八成把握,胡叔放心,军师那里我去说服,绝不会让您和弟兄们担着。”
张泉肯定道。
“干了!嘿嘿,俺老胡虽不愿降曹,脑袋还是想要的,咱去准备救回将军和军师。”
胡车儿嘿嘿一笑,一个箭步跨出门外,在城头奔走起来。
城外。
“入城!”
随着曹纯举起手中长枪,在他身后,高举‘曹’字大旗排成三列的骑兵缓缓动了起来,军容严整程度纵使张泉也不得不赞叹一句:虎豹骑名不虚传!
自己老爹手下骑兵也算不少,可让他们做出这个样子,自己不帮他们一把怕是不可能。
看着虎豹骑一点点跨过护城河,进入城门,直到最后一匹战马看不见尾巴,和步军之间终于有了间距。
“绞起吊桥,放下吊篮,接将军和军师回城!”
一声大喝响彻城门楼内。
张泉长枪挥舞,直向吊着栅栏的缆绳。
轰!
一声厚重的巨响。
众亲兵在怔了一瞬之后,迅速推开了站在护城河桥绞索旁的兵士。
“传我将令,包围入城曹军,弓弩手准备!”
胡车儿在城墙上厉声大喝,数十个吊篮在张曹两军还在懵逼之间,丢下了城墙。
短短片刻,双方兵士从即将成为友军的喜悦到反目成仇。
厉喝声,嘶鸣声,拔刀声,传令声,不绝于耳。
愤怒,怀疑,诧异,不解,在兵士眼中交织相错。
不过正因为如此,城内两军都只是拔刀对峙,却无人动手。
城外。
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张绣和贾诩众人,面面相觑之后,迅速进入吊篮。
“前军架盾,准备御敌,速速砍断吊桥绳索,禀报司空大人!”
对岸,一名曹军将领来回奔走。
曹军同样在短暂的纷杂过后,数十人爬到了正在缓缓升起的吊桥之上,奋力砍着绳索,无数曹军举起盾牌,立在了护城河边。
“呜呜呜呜”
悠长而急促的号角响彻宛城内外,烟尘滚滚直冲云霄。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