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事实上,并非林倾华一人之威,完全震慑得住了这批士兵,这些人马虽然是人多势众,但并没有将势单力薄的他们,放在了眼里。
只是因为士廞,下达命令,让他们吓唬吓唬林倾华等人便是,并没有真的让他们以多欺少!
士廞自幼深得武师点拨,能使得一手双铁锏,马上步下,以一敌十,而后来一段日子中,他也得曲阿小将的指点,武功更上一层楼。
他打算要光明正大地和林倾华交战,要将这厮在众人面前,一锏打下马去,只要林倾华丢尽了脸面,那么便没有这个念头,和他争交州太守的位置了。
士廞披挂上阵,驱使黑马而出,挥动双锏道:“倾华么,我以为你今番胆小,不会再来了呢!”
林倾华见到对方用的一双铁锏,而自己的是双锤,大家相较而言,都是短兵器,不由得打量起来。
锏和剑,在远观上有几分相似,当然了,剑刃锋利,可以划伤人的皮肤,而锏方正,如同转块状,士廞的双锏甚至而呈铁青状,每一根锏长约一米,双手挥舞锏,足够护体三尺。
就在林倾华仔细观摩,士廞的双锏同时,发现对方阴鸷的眼睛,也上下打量着了他的双锤。
事实上,在东汉末年,还真的很少有使双锤的武将。
而近代,据说也只有一个伏波将军马援。
当然在士廞的眼中,林倾华的能耐和马援相比,那是天渊之别的了,士廞笑道:“你拿着一双大锤,就以为自己膂力惊人了?哈哈,你的锤子估计是纸糊的吧?”
士廞身边俱是阿谀奉承之徒,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林倾华身边的人也有不忿,一少年大声喝道:“此言差矣,真金不怕红炉火,你们焉知咱们未来的交州太守,不是武力惊人呢?”
未来交州太守?
这彻底地让士廞感到恼恨不已,心道:我呸,这交州之地,原本就是我的!如果这个林倾华,像刘备那样是汉室宗亲,那么自己还真的愿意,将交州交给他,毕竟是刘姓天下!
然而林倾华那也不过是山野村夫而已,为何父亲他为什么一定要让整个外人来继承呢?
反正士廞气愤难消,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少年名唤:王机。
他也是唐飞云、庞栋等,最早跟随林倾华那批锦衣少年郎之一。
王机,很聪明也勤奋,他没有唐飞云那般毛躁、喜出风头,也没有庞栋这么胖,本事一般……
王机属于那一类稳打稳扎,勤奋好学,进步提升很快的少年,他的天赋很强,和他的二弟卫煌灭很相似,而且他为人比较谦逊,若非生死相搏,大伙们还真的无法觑到他的武艺如何。
林倾华有意栽培他,便将他待在身边来,借以考察。
而此时此刻,王机还表现出了极大的胆气,一句话,吼得士廞苦恼得很。
隔了很久,士廞才压制下心底的怒气,道:“可恶!咱们废话少说,来一战吧!”
林倾华微微一笑道:“你且引路!”
士廞单锏一挥,围在营盘口的士兵们,如潮水般地分左右,让出了一条大道来,而他很大方地背向林倾华,径直入阵地中去。
林倾华策马上前,跟随了士廞,走了进去。
事实上,胡车儿等人此时一入垓心之中,那些队伍人马两下合围,就等同包饺子那样,再也没有机会逃出生天了,当然了,大伙们为了保护林倾华,自然是义无反顾。
林倾华见到己方的人马,这么维护自己,心中感到温暖。
直到了此刻,士廞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惊容,他心里逐渐紧张了起来,自己真的能够打得赢眼前的林倾华么?
万一自己干不赢他,那么下场如何,这可是在自己手底下的人中,出尽了洋相。
士廞下意识地望向了距离自己,约莫一百五十步外,西南帐子一角。
而那里帷布处,出现了一张中年的男人脸孔,那人眸光如电,在阳光之下的眼珠子,黑白分明,士廞见到了此人眼神,心中淡定了许多,心头不由得想起了那人,这一段时日里给自己的殷切教导:任何时候,对抗敌人,都得淡定下来,也只有心情镇定,才能觑到对方的破绽,克敌制胜。
也许高手之间,能感心灵感应得到对方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就在士廞与那人眼神交汇的时候,林倾华、胡车儿也是目觑了过去,恰是见到了帐篷中的这一张脸儿。
就好像一叶青萍,浮现上了水面。
两人心里均道:“有高手在侧,那多半是曲阿小将啊!”
当时四下军马,已经将他们合围一起。军中有一个资历稍深的年长将军,自报名号:姜昆,官任南海郡承烈校尉。
姜昆似乎当裁判,以为公正,道:“好了,这一场战斗,由士廞挑战林倾华,一对一,无分回合制,谁先堕马,谁输!双方不许使用暗器,必须点到即止!”
林倾华认真听了姜昆的话,倒也觉得比武规则,蛮是公平。
随着姜昆将规则阐述完后,军中的擂鼓声声,响彻四野,而士廞已经拔转过了马头,奔走了十数步,和林倾华拉开好距离。
林倾华眼见士廞,似乎准备向自己勇猛冲刺,他急忙喊道:“且慢,等一下,我还有话待说呢!”
“呀哈,这小子不会是胆颤心惊,关键时候,偃旗息鼓了!”
“哈哈,我看这个叫倾华的年轻人,也不过是纨绔子弟,空降而来,说了几句好听的话,逗得士燮老先生开心,结果老者便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就此相赠,让人难以恨啊!”
“这人居心叵测,不成,咱们必须得给他难堪,让他知道世上是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
“……”
众多士兵,眼见林倾华喝停了战斗,还以为他胆怯而不敢和他比试了!
士廞问道:“你怎么地一回事啦,难道是想下遗嘱吗?咱们点到即止,我手中是钝器,一时之间,未必能取你性命,你慌什么。”
“对呢,这小子这么怕死,还非得先聊遗嘱。”
“不过咱们的士大将军,武功确实是非同凡响呢,不是吗?”
“……”
王机急忙为林倾华辩白,道:“我家的大哥,可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你别诬蔑他了啊!”
林倾华心道:这些人也是忒坏的了,居然敢咀咒我死……
他开门见山问道:“我想知道,曲阿小将在军营不?昨天晚上,你不是说过,介绍这一位将军给我认识的吗?”
士廞一愣,道:“不是你现在提起,我都几乎忘了这一件事,毕竟我就是想和你,痛快地一战。嗯,我看这样吧,咱们先打,比出胜负以后,他便会出马和你相见了。”
林倾华道:“然而能让我先见他,再作理会?”
士廞道:“胜负既分以后,你们自然能再见,何必要多言呢?”
林倾华心道:这也是,曲阿小将是你们军中最强的人物,假如你这样的少主丢脸了,那么他也会出面,为你和全军,要回面子的。
林倾华这么一想时,双眼闪闪发亮,笑道:“来吧,你放马过来,让我觑觑你的本事若何!”
士廞吼道:“让你敢小觑我交州英雄,一锏将你的人头打爆!”
事实上,士廞这一战盼望了许久,难以掩饰自己心底里头的暴戾气息。